“道君在說什麼胡話。我不過是人族,怎麼可能傷得了你呢?”奚昭道,“不過是想請道君幫個忙。”
太崖忍著劇痛,面上卻扯開輕笑。
請他?
幫忙?
她所作所為,可和這些詞沾不上半點干係。
若他不同意,只怕她會一直這麼耗著。
直到召靈符徹底摧毀他的靈力,將他打回原形,再難化身成人。
他哽了哽喉嚨,說話時隱能聽見嘶啞蛇鳴:“何事……”
奚昭握住他的手,眼底泛著笑。
“還是先前那話,道君對我若有什麼偏見,我自是管不著。但兄長待我有恩,還望道君有什麼話都埋在心裡,別叫兄長誤會。”
不過是要堵他的嘴,竟捨得下這般死手。
太崖挑起狹長的眼看她,情緒不明。
他確然有意提醒月楚臨,只是還未來得及。
見遠。
只盼你不會知曉自己惹來了什麼麻煩。
半晌,他稍動了動,回握住她的手,以作應答。
奚昭鬆開他的手,從懷裡取出一小張符。
“主符我分成了十份,每半月毀一張。”她當著他的面燒燬了那小張符,“等道君離府那日,便能安順無虞了——不過,眼下道君恐怕還要遭些罪,畢竟子符咒效平息也要些時間。”
話音剛落,院外傳來聲響。
有人來了。
奚昭起身,同時退後一步。
正要走,腿卻似被什麼拉扯住。
她低頭看去——
只見一條漆黑蛇尾緊緊縛住了她的雙腿,那尾巴足有腿粗,悄無聲息間就將她纏死。
奚昭眼一抬,看向太崖,還是副好脾氣的模樣。
“道君莫不是現在要反悔。”
子符毀損,太崖恢復了些許氣力。他扯開笑,半掩在烏髮底下的一雙蛇瞳緊盯著她。
“我也斷不是個出爾反爾的人。”
不等奚昭開口,她便覺天旋地轉。
等再落穩,已到了一間房屋裡。大門緊閉,太崖的尾巴還纏在她腿上,人卻半躺在地,倚著牆喘氣不止,看著比剛才更虛弱了。
奚昭起先還奇怪他為什麼要躲,直到她聽見藺岐在外面找他——
“師父,”他應是走到了涼亭附近,“不在此處麼?”
隨後腳步一轉,又到了最左邊的側屋,叩門喚道:“師父,可在裡面?有一處禁制出了問題。”
無人應聲。
他等了片刻,走至旁邊的房間。
叩門:“師父,可在裡面?”
沒得到迴音,他便又耐著性子走到第三間屋子。
敲門,問詢。
奚昭:“……”
這人原來這麼執著的嗎?
今天就非要找著他師父?
想到這兒,她看向太崖,手則已經搭在鎖上,作勢要開門。
太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