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可怖!
這位紀千戶的“太歲”之名,果然不是憑空得來!
“紀兄,你怎麼到了?我前陣子才從魏教頭那裡收到訊息,說你剛過隨州!
以呼雷豹的腳力,也要再過兩日才到安州!”
相比起羅平貴的戰戰兢兢,洛與貞就要輕鬆許多,俊俏臉上露出一抹笑意,熱切問道。
“帶著大隊人馬趕路,確實是沒那麼快。”
紀淵踏進後院,輕笑道:
“只不過路上碰到幾個藏頭露尾的宵小之輩,我想著風塵僕僕跋山涉水,很是無趣,不如找些樂子。
於是孤身獨行,一路跟著那個摩天金翅,追到安州的奔馬川,把他腦袋摘了。
此人有些本事,一口氣逃了上千裡都不停歇,可惜拳腳功夫太差,又沒幾分膽魄,連我一刀都沒接住!”
羅平貴聽得額頭滲出汗跡,這位紀千戶居然是追蹤千里,把摩天金翅殷召趕得上天入地無門,再行梟首,讓其伏誅!
真不愧為幼鳳榜首,傲視同輩的絕頂天驕!
“千里緝兇,一刀追命!紀兄好生豪氣!”
洛與貞雙眼發亮,這等快意之事,簡直與他對江湖的憧憬一般無二!
他笑吟吟倒了一杯熱茶,端給跨過門檻的紀淵,繼續問道:
“那個啥妖刀和血袍老祖,又是怎麼回事?”
紀淵仰頭飲盡滾燙的茶水,隨意坐定回答道:
“那個百勝妖刀名頭震天響,實則人為兵奴,心神都被那口妖刀所控,本身的武功極差。
他以為我橫跨府州的千里之地,內息功力耗去十之八九,欲要行刺……連殺氣都掩蓋不住,也能接暗花懸賞?
管中窺豹,這三更堂實乃一般貨色,莫說不值得十萬兩,那五萬兩雪花銀也給多了!”
紀淵一邊說著,一邊從牟尼寶珠取出數寸餘長的烏黑短刀。
五指微微彈抖,極為精純的內息混同氣血,好似絲絲縷縷的焰流縈繞。
嗤嗤,嗤嗤嗤!
那口嗜血的妖刀嗡嗡顫動,宛若求饒的哀鳴。
削鐵如泥的堅硬刀身,像是投入炙熱烘爐,被熊熊烈焰包裹。
通紅、發軟,直至融化,變作一團可怖的鐵水!
紀淵絲毫不懼,揚手一握,周天道場的水字大印微微運轉,從掌心噴出陣陣寒流,將其冷卻凝固。
這口能夠令人脫胎換骨,穩當進入換血大成的妖刀,眨眼就被煉成一團鐵膽大小的古怪丹丸。
嘎嘣、嘎嘣、嘎嘣!
紀淵抬手丟進嘴裡,像是咀嚼炒豆子,將之吃個乾淨。
這一幕不僅看得羅平貴目瞪口呆,就連洛與貞也有些驚訝。
“紀兄,你何時練了一門嚼鐵吞金的奇怪功夫?”
“從臨濟大師那兒學來的本事。”
紀淵心神沉入皇天道圖,看到紫氣垂流的命數星辰【龐然吞日】閃了一閃,將妖刀煉成的烏鐵丹丸消融乾淨。
一股熾烈的熱流竄動於筋骨皮膜,最終從四肢百骸匯入十道氣脈!
“再說血袍老祖,這賊人埋伏在我的必經之路上,打算趁著打坐運功的時候,施以暗算。
可我這人生性謹慎,留有水火道兵護法,沒給機會。
他暴露行蹤非但不逃,還要與我鬥力,如此張狂,簡直不把朝廷王法放在眼裡!
我只好用一記殺鯨霸拳,送他歸西了。”
紀淵語氣平淡,好像說著稀鬆尋常的幾件小事。
末了,還頗為不滿地加了一句道:
“最可氣的是,這幫外道餘孽,竟沒一個人將武功秘笈帶在身上。
這一通殺下來毫無收穫,平白浪費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