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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有功不能賞,錯看真英才

於情於理,皆不合規矩!

其二,加封千戶,恩賞過重!

北鎮撫司乃聖人設立,有先斬後奏之權,有代天巡狩之責!

位列千戶,可以在一府數州之地,執掌生殺,予取予奪!

敢問殿下,紀九郎他辦過多少件差事?立過多少份功勞?

不過初入換血,就能獲封千戶。

叫那些為國盡忠,鞠躬盡瘁之人,心中作何感想?

其三,繡蟒官服,乃王公貴侯,一、二品大員專用。

紀九郎六品百戶官身,成天身披白蟒,招搖過市,已經是僭越之舉。

看在聖人御賜,其父乃忠良之後的份上,尚能諒解。

如今再添一道蟒紋,與當朝的公侯等同,難免引起非議。

殿下有拔擢少年俊才之心,但是拔苗助長,未必是好事。”

雍和宮前,霎時寂靜。

立於前三排的文武朝臣,皆作壁上觀,凝聲屏氣。

而兩旁御道,四品之後的官員,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無不戰戰兢兢,靜待那道風雷炸響。

當眾與太子殿下辯駁,直斥不對之處,徐侍郎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萬一惹來東宮震怒,怕是腦袋都保不住。

“徐侍郎好伶俐的口齒,好厲害的辯才。

以前吏部的趙尚書常常說,兵部多是一幫不識禮數的大老粗,像譚大都督這種儒將太少。

如今一看,顯然是他帶有偏見,慣從門縫裡面瞧人。”

白含章灑然一笑,眉目之中並無半分惱怒。

“殿下可不要挑撥,老臣所言,明明是姜尚書是個大老粗,經常做些歪詩,有辱斯文。

那首詠雪,老臣一輩子都難忘,‘什麼東西天上飛,東一堆來西一堆;莫非玉皇蓋金殿,篩石灰呀篩石灰’,真真是字字珠璣!”

吏部尚書趙從哲咳嗽兩聲,直言說道。

“好你個趙書袋,十幾年前的事兒,還拿來取笑!

下朝之後,一定去你府上好生做上幾首詩,把你收藏的‘砑花紙’、‘松玉墨’用個精光!”

姜歸川適時地出列,對著右邊御道的趙從哲怒目而視。

原本風雨欲來的壓抑氣氛,就在兩位尚書大人的言辭交鋒當中,消散大半。

反而是兵部侍郎徐熲躬身拱手,立在原地。

好似被人遺忘一樣,顯得尷尬起來。

“殿下……”

他咬牙再次出聲,卻被白含章輕輕打斷。

這位坐於四爪龍椅,面北朝南,俯瞰群臣的太子身體向前一傾,好似雲淡風輕道:

“徐侍郎所言,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

聖賢有言,無功而受祿,乃貪鄙小人也。

本宮重賞紀淵,卻也有其原因。”

立在丹陛之下的徐熲猛然低頭,心神震動。

好似青天無窮高闊,皇城無窮寬廣。

虛空之中,絲絲縷縷的金色龍氣垂流而下,化為璀璨奪目的五色華蓋。

徐熲額頭冒汗,氣海顫鳴,彷彿要被壓塌碾碎一樣。

他的耳畔,舒緩有力的字句。

有如炸雷滾動,不斷轟響。

“御前賜座,並非本宮重視紀九郎,甚於六部尚書、內閣大學士。

諸位可能還不知道,紀淵在黃粱縣中、墜龍窟內遭遇了什麼。

域外邪神之一,怒尊三千年的佈局謀劃,被他一舉搗毀。

尸解八次,即將降世的大魔,被他獨力斬殺。

此中的艱險,相信不用本宮過多贅言,你們也能明白。”

兵部尚書姜歸川臉色微變,不由驚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