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演兩門武功,合為《生息雷罡》,煉成第三方大印,應該是十拿九穩。
“嗯?不對!”
片刻後,獨立於天蛇峰頂的白行塵,忽然像是回過神來,自言自語道:
“這小子學得好快!本王才教他什麼是高手風範,立刻就活學活用,表現出了天驕之姿!
藉此取悅血神,贏得恩賜祝福?
竟然把本王都給圈進去了,真是……奸猾!”
……
……
回到別院,吩咐交待了幾句。
紀淵捏著兩頁金紙,盤坐於廂房之內。
心神略微沉下,皇天道圖如長長畫卷鋪展開來。
命數星辰熠熠生輝,散發著紫青交錯的柔和光芒。
“【虛界】汲取元氣,補足自身,【心若冰清】鎮壓雜念,不受干擾,【推陳出新】配合九竅石人,將兩門武功核合二為一……”
隨著心念勾動這幾道紫色、青色的璀璨命數,紀淵閉上雙眼,開始進入推演狀態。
虯筋板肋,十道氣脈,徐徐運轉開來,氣血宛如翻江倒海,攪動整個屋子。
一天、兩天,金飛玉走,日月升騰,過得很快。
龍蛇山僅剩下的兩位鎮守將軍,董玄和韓英早早地來到天蛇峰。
他們坐在左右兩旁的副席座位上,燕王白行塵居於中間。
日上三竿,正午將至,騰龍峰別院的那間屋子,大門始終沒有敞開。
“殿下,紀千戶兩日之內,就想練成兩門中乘武功,應當是年少驕狂誇下的海口。
想那趙垂開闢氣海,鑄銅殿煉真罡,足足半年有餘方才功成,其中經歷多次失敗。
可見武功並非一蹴而就之事,我等興師動眾,在此大張旗鼓,萬一……紀千戶嘗試失敗,豈不是平白丟了臉面。”
身為燕王舊部的韓英,頭髮早已花白,精神卻很矍鑠。
一雙老眼蘊含精芒,並未有半分氣血衰落的跡象。
“韓將軍此言差矣,只有萬眾矚目之下,才能彰顯少年人的風發意氣。”
白行塵端坐於寬大的椅子,好似山嶽拔地而起,透出鎮壓四方的強橫意味。
“假如紀九郎說到沒有做到,那也正好長個教訓,挫一挫他身上的銳氣。
不然,這一口寶刀鋒芒太露,剛過易斷,容易半道夭折。”
聽到燕王這般決斷,韓英也就不再多說。
他始終以白行塵的舊部自詡,聽令遵從已是刻在骨子裡的習慣本分了。
“董將軍你又怎麼看?”
白行塵一手撐著座椅,轉頭問道。
“回稟殿下,紀千戶乃是位列大名府京華榜第一的超拔英才,又深得東宮的看重。
所謂非常之人,自然行非常之事,不能以年紀大小作為論斷。
末將倒以為,紀千戶成與不成,只在五五之間。”
身披鐵甲的董玄輕咳兩聲,滴水不漏說了一通廢話。
這位燕王殿下悄無聲息來到龍蛇山,彈指擊殺天蛇峰的趙垂。
雷厲風行的手段,實在叫人膽寒。
“董將軍這碗水端的不錯,那咱們就拭目以待,看紀九郎如何表現了。”
白行塵笑了一聲,韓英是他的舊部,說得都是心中所想。
董玄明顯沒打算投向燕王府,言行便要謹慎拘束許多。
天蛇峰上,威武甲士列隊如林,滾燙的氣血衝散茫茫風雪。
嘩啦,嘩啦啦!
別院之內,紀淵閉關的房間。
滾滾如浪的炙熱大潮,不斷拍打著門窗和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