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這人保命手段極其多,
又身負大氣運,沒能將其留下。”
孟玄機搖頭一笑,言語當中似有幾分惋惜意味。
滅聖盟三大應運之人,天運子、納蘭桀、江神宵,都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若能除去一兩個,興許能夠緩解日後的嚴峻局勢,增強景朝國運。
“逃就逃了,無傷大雅,這一局棋盤上,天運子並非決定勝負的關鍵手。”
白含章語氣輕描淡寫,好像沒把滅聖盟的一尊大先天放在眼裡。
換成別人,可能有些胡吹大氣的嫌疑。
但是作為景朝儲君,他確實具備這份底氣!
畢竟僅兵家武廟的世間絕頂,就有好幾位。
想要剿滅一個天運子,對於太子而言,雖然難說是反掌之間,卻也費不了什麼氣力。
“殿下,敢問聖人……他究竟出關了沒有?”
孟玄機仔細斟酌了一下,旋即開口問道:
“本道與天運子閒扯幾句,探到一些口風。
四神爪牙蠢蠢欲動,幾位王爺的心思也摸之不透。
這局棋下到中盤,已經是變化莫測,越來越難看破虛實。
請恕本道多嘴,講一句大逆不道的僭越話,
景朝看似烈火烹油,鮮花著錦,國運鼎盛為三千年之最!
但實則外強中乾,隱患極多,
且正好應和上四神惡讖!
五龍同朝耗盡八百年氣數!
聖人是景朝的定海神針,若無他出面,未必壓得住之後的局勢!”
白含章眼皮輕輕一跳,眸光沉凝未變,始終保持平靜之色。
雙手合上奏章,從容答道:
“本宮也不清楚,聖人靜修二十年,除去護法的應督主,誰又能真正瞭解情況?
此前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小道流言,
聲稱聖人會在講武堂殿前大比的時候,選擇出關,面見朝臣。
弄得懷王、寧王紛紛來信,攪擾廟堂的清靜!
監正坐鎮社稷樓,皇城內外有半點風吹草動,難道能夠瞞過你麼?
既然那座封神臺至今毫無動靜,那就是聖人還沒出關的心思,何必多問。”
孟玄機眉頭微皺,想到懸於紀淵腰上的那塊太平無事牌。
他將隱晦念頭按在心底,繼續問道:
“那麼,重用紀九郎也是殿下的想法,而非聖人的授意?”
白含章微微一愣,眼中透出疑惑之色,失笑說道:
“監正此言何意?本宮青睞於紀九郎,自是因為欣賞他的本事,看重他的性情。
朝廷上下,既需要忠臣、能臣辦事,也不能一昧壓住權臣、佞臣,讓他們喘不過氣。
這不正是監正教給本宮的制衡道理?
上面那四種,古往今來留名史書的都不在少數,全看帝王如何用之。
但無論哪一種,他們最後做大,均免不了走上結黨這一條路。
一旦結黨,便會營私。
為小利造大害,因個人之爭成國家病根!
紀九郎與旁人不同,他是本宮苦苦尋求的那口神劍!
其出身北鎮撫司,註定參與不了朝政事務。
不像姜贏武,其父忝為兵部尚書,屬於武廟培養的翹楚大材。
也不像王中道,有提拔他的岳父大人,要為邊將一派出力。
至於其他的將種勳貴,學宮儒門,
要麼受過世家門閥恩惠,迎娶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