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豔女子香肩外露,腰肢如扶風弱柳,臀兒渾圓,行走之間,實為妙景。
她微微一福,行禮道:
“前朝已被風吹雨打去,俱往矣。
奴家賤名只怕汙了千戶的耳朵,喚我‘小荼’便是。”
紀淵嘴角笑意更深,哈哈道:
“荼姑娘不必哀嘆身世,百蠻無德,悖逆人道,被推翻是遲早之事。
我聽說那末代汗皇,尤其喜歡將純銅所鑄的長板燒紅,令舞女其上翩翩起舞,欣賞淚眼婆娑之柔弱。
如今聖人澤被蒼生,一視同仁,荼姑娘還不忘卻前塵,好生看看這大好河山,人間壯美。”
大紅綾羅長裙的絕豔女子垂首一笑:
“大人所言極是。
奴家願舞一曲,請紀千戶入內一觀。”
紀淵頷首,也不扭捏故作君子,當即起身往裡走。
洛與貞亦是雙眼緊盯那位荼姑娘,嘿嘿直笑:
“洛某不才,也……”
他話還未講完,精靈也似的荼姑娘輕紗一蕩。
雪白玉臂的銀鐲碰撞,飄忽的人影輕易繞開,隨著紀淵而去。
其餘的妙齡少女亦是發出嬌笑,如一團彩雲追月,魚貫進入。
獨留下洛與貞一人。
“洛公子,你還是坐著喝杯茶吧。”
蘭雅芳輕瞥一眼,將其拉回座椅上。
“且看紀千戶能否消受這支天魔舞。”
……
……
入得廂房帳內,紀淵也未顯得急切,好整以暇坐在榻上。
那絕豔女子大紅綾羅,長裙旋動,笑魘如花,勾人心魄也似。
她端著銀盤,獻上兩杯酒香撲鼻的佳釀,柔柔一笑:
“請千戶滿飲此杯。”
紀淵正欲抬手去拿,荼姑娘卻是用朱唇叼住杯盞把手,彎腰仰首送到嘴邊。
萬千風光,一覽無餘。
“好酒。”
紀淵將酒水吸成一線,滑過喉間,入口綿柔又後勁餘長,叫他忍不住點頭讚道。
“千戶可能再飲?剛才那杯酒,有個別名,叫做‘天仙醉’,就是天上的仙人,吃上幾杯也要醉倒。
如今這一杯,又有另外的說法,喚為‘美人恩’,縱然千古的豪傑客,萬載的風流子,也難消受。”
荼姑娘朱唇緊抿,輕柔問道。
“盛情難卻,豈能掃興?”
紀淵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