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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七章 命有定數,諸界見九曜

其威能連天運子看了,都要自慚形穢。

那雙晶亮瑩潤,宛若暖玉的眼眸忽閃。

終於循著錯綜複雜的因果絲線,追溯到根本源頭。

他像走到長河上游,窺見那張寰宇棋盤的一角。

白含章胸口沒入鎏銀的冷不防,蟠龍袍染血盡赤。

濃郁無比的墨色黑雲,好像四面八方的滾滾潮水,鑄成銅牆鐵壁似的一方牢籠。

“太古之初,縱然強如仙神,也不可避劫,皆是談之變色,隱有懼意。

蓋因,‘劫’之一字,與‘道’同在,一體兩面,概莫能外。

越是置身萬丈紅塵,體會人心大欲,越有糾纏因果,劫氣迷心的危險。

所以,太古天庭共主劃分三界,訂立人神之別。”

孟玄機的眼界與見識,不說當世第一,也能位列前十。

即使仙神尚且要被劫氣所迷,劫數所困,更何況凡夫!

“殿下應當覺察到自身歷劫,可卻無動於衷,未有半點動作……”

孟玄機沉吟不語,他作為白含章的半個老師,很清楚那位太子的心思究竟有多深。

論及下棋對弈,那些名動世間的大國手都難撐到中盤。

多半在佈局階段就已被咬死,一刀斬斷大龍。

遙想白含章還未成為儲君,猶有幾分風發意氣的時候。

曾經放出過“天下無人可令我收官子”的豪言壯語。

而且這還不是自吹自擂。

像位列左相的古少罄,就在棋壇名氣極大,有著“開局百步無敵手”之美譽。

棋力之強,當世頂尖,說是坐二望一都為不過。

但只有孟玄機曉得一件事,白含章九歲學棋,往後千場無一可勝。

哪怕等到及冠,與做過一段時間太子少傅的古少罄下,也是輸多贏少。

隨著年紀漸長,勝負漸漸被拉平到五五之間。

直至古少罄被抄斬前,兩人於牢房囚室內傾力對弈,十天鏖戰十局。

事後誰也不清楚箇中勝負,哪怕聖人也沒有過問。

唯一清楚內情者,只有孟玄機。

“能把開局百步無敵手的古少罄,逼到十場全敗無一勝場。

殿下之棋力,講一句天下無敵不過分。

也只有這樣,才可坐得住東宮儲君的位子,有資格跟四神對弈……”

孟玄機眼含憂色,倘若以結果而論,殿下被刺殺,那口冷不防沒入心口。

這局臨近收官的大棋,白含章已經輸了,只差投子認負。

但監正不太願意相信,那位太子會敗得這麼幹脆,即便對手是超邁太古的大尊奇士!

“劫數還未定下,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萬事萬物當有一線生機……”

孟玄機沒有就此罷手,他望向若隱若現,晦暗不定的寰宇棋盤一角。

畢生所修的不朽元神轟然大響,其身如同一口大鐘,攪蕩無窮氣機漣漪,驚動冥冥虛空。

他竟是要一探究竟,看清黑白二色縱橫交織的寰宇大局上!

到底誰人為子,誰人執棋!

可還未等孟玄機奮力一搏,求取劫數變化。

他眼皮莫名跳動,不由自主向東天望去。

但見一顆無比璀璨,熾烈奪目的大星緩緩升起。

宛若太古的九宸耀世,次第點亮,照徹諸界!

……

……

“百世經綸所寫下的結局,果然從來不會錯。

大道軌跡成定數,仙神佛魔亦難改!”

應天府,江上草堂,麻衣赤足的陳仇心有所感。

五重天之後,所做的修行不再是吞吐氣血、靈機等元氣。

而是開始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