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十三章 賭場驚魂

“美就對了,像我,那是我妹妹。同父同母的那種。”許星程見天嬰面上已經越來越掛不住了,不忍再逗她,揭開了謎底。

天嬰愣了片刻,也沒再說什麼。倒不是不相信他,仔細看許星媛眉眼之間確實和他有七分相似,兄妹關係一目瞭然。但重點並不是這個。

許星程見天嬰並沒有露出釋然的樣子,心中疑惑更甚。正想開口問清楚時,一個氣喘吁吁的男子跑過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來人是段家班的大師兄“天……天賜出事了,師妹,你趕緊去看看。”

天嬰一驚:“走!你帶我去!”

許星程也想跟著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但妹妹還毫不知情的坐在餐廳裡。他不能就這樣丟下妹妹。天嬰那頭顯然也沒打算等他,一會子就跑的不見了人影。

賭場裡。段天賜被一把推倒在地上,久久沒臉爬起來。天嬰和大師姐趕來,正趕上這一幕。

天嬰感覺上前扶起段天賜:“哥,你這是怎麼了?誰打的你?你說話啊!”

周圍的人都在議論指點著段天賜,段天賜羞憤難當,不敢看天嬰。

天嬰看段天賜表情奇怪,又看看眼前是賭場的招牌,似乎明白了什麼,段天賜也不解釋,拉著天嬰就走。

喬裝打扮的羅誠從賭場走出來,看著天嬰離開。轉身回了美高美彙報情況。

羅誠又不敲門就闖進羅浮生的套間,羅浮生已經懶得再說他:“這麼急匆匆的,發現什麼貓膩了嗎?”

羅誠對羅浮生耳語,羅浮生漸漸露出笑容。

段天賜坐在練功場的椅子上,用天嬰用毛巾給他清理傷口。那群人下手也真重,哥哥這如玉的面龐上到處是青紫,恐怕十天半個月都上不了臺。

“哥!爹從來都教導我們不酒不貪不賭,你怎麼能進賭場?”

“我……一時鬼迷心竅了,我想著賭贏了能即刻去幫你把吊墜贖回來。”

天嬰知道哥哥是為了她,心下愧疚,不忍再苛責,只是絮叨著。“賭場都是十賭九輸,你怎麼能想出這下下策呢。”

“不,天嬰,你聽我說。是賭場害了我!我本來都已經贏了很多錢,不但可以把你的吊墜贖回來,還能給師父進補,給師弟們添些好衣裳,沒想到賭場夥計出老千,害我輸得一塌糊塗不說,還逼我以師父的名義在欠條上按了手印。天嬰,我怎麼樣不要緊,可是戲班的名聲要是被我毀了,我萬死不辭……”

天嬰大驚,原以為最多隻是輸了些錢。沒想到哥哥不僅輸光了所有本錢,還用戲班的名義打了欠條。本就不太平的戲班,這以後還如何開唱。

天嬰思忖了半晌:“哥,你確定他們是出老千?”

段天賜回憶了一下,確定的點點頭。“嗯。師父說我從小眼神就沒你靈動,總讓我對著師弟轉的花槍看,所以他們出老千的動作,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他們人多勢眾,我也沒辦法!”

天嬰拉段天賜站起來。“我相信你,哥!既然如此,我們一起找他們說理去!”

段天賜走到門口,有些猶豫。如果賭場是說理的地方,他也不會被打成這樣。“要不算了吧……”

“算了?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們戲班來上海,不過是為了討碗飯吃,最近幾天,卻處處給人欺負,這傳聞中遍地是金的上海原來是這般模樣。我不信普天之下還沒有王法了。他若是不肯還錢,我們就去警察局理論。”

再次進賭場,天嬰帶著戲班子的師兄弟將這裡鬧得人仰馬翻。賭場經理候力不得不從大煙床上爬起來處理此事。

侯力鄙夷地看著面前義憤填膺的天嬰和怯生生的段天賜,不屑地笑了。“就憑你們幾個軟骨頭戲子,想跟我侯力叫板?你說我們出老千,有什麼證據?”

“我哥的眼睛便是證據,他親眼所見!”

侯力嗤笑。“你哥莫不是那二郎神,還有通天法眼?”

天嬰並不被激怒,直言道:“不如我們來比一場?就比到底是你們的手快,還是我哥的眼快!要是我哥能看出你們手裡的牌,就證明他沒撒謊,他就是看到你們出老千了!你把贏我哥的錢和欠條還給我們。”

“那每個來賭場輸了錢的人都這麼說,我這賭場豈不忙翻。你要再賭一次不是不可以,拿出點像樣的賭注來。”

如今天嬰已是身無分文。赤條條的來,除了命,什麼也拿不出來。

“既然你說你哥的眼睛是證據,那麼如果你輸了,我要你哥的一隻眼,還有你的一隻手!我已經很仁慈了,留給你們一隻眼和一隻手,以後你們還能互相照顧著喂口飯吃不是。”侯力無不陰毒的盯著她,就像毒舌吐出了信子。是打定主意要她退縮的。

段天賜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走。天嬰咬牙,立在原地不動。半晌,終是應了一聲。“好!”

段天賜渾身一抖,眼裡流露出恐懼。這群人是真的會挖了他的眼的!但開弓沒有回頭箭,賭場的打手們已經堵住了出入口。

侯力使了個眼色,派了一個賭場裡經驗最老道的荷官蟹哥出來。蟹哥之所以得名,正是因為人們說他彷彿有八隻手,洗牌,發牌,換牌速度之快,讓人根本看不清楚。

旁邊有個賭場的常客拍拍段天賜的肩膀。“小夥子,你們輸定了。”

這一拍彷彿把段天賜拍矮了幾公分,段天賜不敢應聲,嘴唇血色全無。

天嬰捏了捏他的手掌心。“哥,不要怕。我相信你!今天我們一定要贏一個公道回來。就算輸了,要剜眼剁手,我陪你。絕無怨言!”

段天賜原以為聽到天嬰這番話會十分感動,但此時他的心中騰出的竟然是怨恨。怨恨她為何這麼任性應下賭局,怨恨她為何要為了救那個男人而當掉孃親的遺物。怨恨就像蜘蛛吐出的絲,纏住他的心臟,越勒越緊,彷彿要把他的心臟割裂成一片片。

蟹哥已經站到了賭桌前,拿出一副全新的撲克準備洗牌。

人群中突然有個聲音冒了出來:“我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