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一聞聲不禁有些佩服的多看了她兩眼,不禁感嘆果是殿下青眼的人。
阮瑤清哪管利一怎麼想,轉頭看向人聲鼎沸的熱鬧街市,不禁生出幾分著急來,這人生地不熟的,盛煙卻漂離在外,她要是自己跑的倒也好了,怕的就是如她所想一般,才出了虎穴又入了狼窩。
白日的長安街,雖不似夜裡繁華,但人來人往也不算少,他們找了好幾間酒樓客棧,可惜都毫無所獲,眼見著天漸漸黑了,幾人站在街頭不禁有些迷茫。
恰此時,身後傳來一人聲音:“姑娘可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
阮瑤清回頭,見來人不禁有些詫異:“是你?”
沈易安一身墨色錦制青竹衣裳,襯得他身長玉立,如春風沐來一般笑道:“姑娘還記得我?”
阮瑤清莞爾笑了一聲答道:“記得,此刻我不大得空,先告辭。”
沈易安聞聲一頓,哪裡瞧不出她懶得與自己耽誤工夫,不禁心下好笑道:“我方才便見姑娘在這街上徘徊,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兒?沈某或可幫上忙?”
阮瑤清剛要離去的腳步頓下,轉頭又看向了沈易安,眼眸略審視的看了幾眼,眼下也顧不得什麼了,紅唇輕啟道:“找一個人。”
“什麼人?可有畫像?”沈易安邊走邊問道。
阮瑤清想了想道:“是個女子。”邊說著邊從利一手上拿個畫像遞給了他.
沈易安接了過來,看了一眼道:“什麼時候走失的?”
利一忙答道:‘昨夜戌時,就在這條街上走失的。’
沈易安點了點頭,轉身便將手上的畫像交給了一旁的侍從,那侍從接過,也不過問沈易安的意思,忙退了下去。
阮瑤清問道:“公子有幾分把握能找到?”
沈易安挑了挑眉頭,毫無壓力道:“十分,即便她死了,也必能將她的屍身找到。”他面上依舊掛著笑又頓了一下道:“姑娘且等兩個時辰。”
阮瑤清抿了抿唇謝了一聲。
“無需客氣,在下沈易安,不知姑娘芳名?”
阮瑤清脫口而出便要答;“阮.....”她猛然一頓,又轉道:“小女姓邵,單名一個“徵”字。”
“邵徵姑娘好似不是江南人?”沈易安邊說著邊指了指一旁的茶樓道:“去那處坐坐等著吧。”
既有求於人,阮瑤清也沒好駁他的面,點了點頭便進了茶樓:“夫家河東人士。”
沈易安斟茶的手募自一頓,雖早已知曉,但聞言心下竟生出幾分空落落的感覺,他恍如未聞,將茶盞端道阮瑤清跟前問道:“那姑娘呢?”
這一聲姑娘,阮瑤清聽得不大舒坦,她分明說明已為人婦,無論如何,都當稱呼她一聲“夫人”才是。
阮瑤清皺了皺眉頭道:“也是河東人士。”
沈易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們來這作甚?”
“此番來江南,是為了生意。”阮瑤清看著他道。
“哦?什麼生意,沈某也經商,說不定咱兩家生意之間有所往來也不一定?”沈易安端著溫吞,邊敲著手上的摺扇邊說道。
阮瑤清挑了挑眉頭,忽而覺得有幾分踏破鐵鞋無覓處的感覺,搖了搖頭道:“我對生意不大瞭解,若公子想了解,或可與我夫君談談。”
沈易安眼眸一轉,笑著應道:“也好,待人尋到,那有勞姑娘安排引薦才是。”
阮瑤清笑著點了點頭,正說話間,方才那小廝踱步便進了茶樓,看了眼阮瑤清才稟報道:“爺,有些眉目了。”
阮瑤清忽的便站了起來,有些焦急的問道:“人在哪?”
竹至答道:“這街上慣來有一波人,專擄落單的外來女子,方才小的去尋人問了一下,果不其然,昨兒夜裡確在這街上擄走三個女子,小的將那畫像交於經手人,他言辭支支吾吾,想來那位姑娘便在其中。”
“她可還活著?”阮瑤清瞪大了眼睛問道。
竹至看了眼沈易安才道:“定還活著,那群人只謀財不害命,只是.....”
“只是什麼!”菱星也極了,忙扶著阮瑤清問道:“莫要支支吾吾,惹得我家姑娘焦急,快說完不成嗎?”
竹至忙道:“小的問那三位女子的下落,其中兩個被送到了勾欄舍裡,另外一個,因面容姣好,剛擄到手便被萬家公子一眼瞧上,昨夜,已被送到了萬公子府上了。”
沈易安眉頭微微一凝問道:“萬知遇?”
竹至面色有些難看的點了點頭。
“那是有些難辦了。”沈易安不禁撫了撫額間,難得從他面上瞧出幾分愁眉不展來。
萬?阮瑤清剛才便有猜測,這萬公子來頭不小或是萬通之子,此刻見沈易安神色,心也咯噔一下道:“可是萬知府的公子?”
沈易安點了點頭道:“是他確實有些難辦了,他慣來油鹽不進,無法無天,連他父親都管教不聽。”
第57章 救人
阮瑤清正愁眉不解, 忽見祿二匆匆趕來道:“夫人,可算找到你了。”
阮瑤清抬頭看去,不禁又皺起眉頭:“又出了什麼事?”
祿二警惕的看了眼一旁的沈易安道:“也沒旁的事, 是爺,爺回府找你有事相商,見你不在府上有些著急, 特叫小的來尋你。”
盛煙這事, 還需得與徐元白商量商量, 可, 盛煙這事也耽誤不得, 就怕她商量個結果出來,盛煙已然遭遇不測了, 她心下微忡不禁陷入兩難之地。
沈易安極有眼色道:“姑娘你可先回府, 我先去趟萬府就是, 好歹拖住他一時半刻也好。”
盛煙抬頭看了他一眼, 不禁感激道:“那有勞沈公子了,待人救出必登門道謝。”
沈易安擺了擺手道:“姑娘客氣, 天色不早了, 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