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軒剛想提醒她注意腳下，祝仙兒就差點跪了。

扶她的男人差點叫她撲倒，還好祝仙兒下盤穩，抱住了他。

男人的腰身不盈一握，比女人還要纖細。

當真是小蠻腰。

啥時候能變成公狗腰？

陸文軒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祝仙兒適時地放開他，笑嘻嘻地插科打諢：“我一定好生看路。”

“嗯。”陸文軒想抓抓自己的後腦勺，莫名有點心跳加速是怎麼回事？

愣頭青一個，祝仙兒在心裡叫囂著：純情小奶狗耶！我喜歡。

兩人回屋前，聽到有人在打孩子，還有女人的叫喊聲。

“女娃就不當人養了？”

祝仙兒知道這家人，男人喜歡家暴，女人懷的二胎都被他打流產了，頭一個是女娃兒，和她娘輪流捱揍。

陸文軒不贊同地搖搖頭，拉著她進自家小院，閒事莫理，管了人家也不會聽，“要不要點燈？”

蠟燭，或者油燈都行。

“不用，你不許夜裡讀書，當心變成雞視眼。”

其實她想說近視眼。

“……行。”

其實是怕她抹黑洗澡不方便。

“過陣子再買。”

她有主意，他就不多說了。

“先買雞，被子，然後還得做冬衣，冬日裡不好過，能買些炭更好。”

不行就燒炕，天天窩在被子裡……

陸文軒握了握她的手，叫她操心了。

祝仙兒有點意外，但男人很快就把手收回去了。

她也不點破，又道：“先泡腳，暖和了再睡。”

其實有她抱著，已經很暖了，但陸文軒不想拂了她的好意。

祝仙兒等他泡得差不多了，就拿來一塊看不出原來顏色的擦腳帕，替他擦乾。

從來沒人對他這樣，細緻又周到，他知道，她不是一般女人，男人不是她的天，她就是這樣……看上誰，就一味地討好誰。

不然能叫紀少白吃了那麼多糧食嗎？

村裡的姑娘再看重他，也沒人會這麼討好自己，雖然陸文軒不需要，但就事論事，真沒見過誰這麼大方的。

除了鄰居大娘，偶爾給他拿些吃的，憐憫他，其他人，都與他無關，陸文軒從來不把旁人放在心上，但是這個女人……

她正一步一步地，融化他被冰山封鎖的那顆心。

祝仙兒躲在堂屋擦洗身子，暗暗發誓：一定要賺錢買浴桶！買浴桶！

次日一早，祝仙兒上山撿皂角去了，結果發現皂角還沒成熟，她只能挖些山藥回去。

路過祝家，她娘聽了她的抱怨，替她取來草木灰，“先將就著，實在不行等秋收了，娘給你買塊胰子用。”

“皂角可比肥皂好用多了！算了，等秋收的時候，我給您老人家瞅瞅，什麼叫洗髮液。”

祝仙兒回家了，洗頭這種事，得在太陽大的時候進行，不然這麼厚的頭髮，幾時才能自然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