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太太總共生了兩女一子。

大女兒嫁給了同村木匠，老實本分的種地過日子。

二女兒嫁給了隔壁村賣豆腐的，小日子也還不錯。

姜翠軒是老三，本來也是老實本分的農民，結婚後也跟著母親過的。

只是姜老太太重男輕女，想把姜心月賣掉、這才讓寶貝兒子和她離心離德。

對於這件事情，村裡其他人不清楚，她的兩個女兒卻是知道。

他們的父親是當年下鄉知青，結果開放高考之後就一走了之沒回來。

從那以後，本就重男輕女的姜老太太變本加厲了。當初，兩個女兒就是在非打即罵的日子裡過來的。

如果不是三弟護著，她倆可能早就被打死了。

但是在外人面前，姜老太太卻是裝模作樣，維持著一副好媽媽的形象。

不過這種事情在村裡見怪不怪，就連受委屈的兩個女兒都沒有覺得哪裡不對。

如果不是後來發生了姜老太太要賣掉姜心月的事情，一家人可以維持表面的母慈子孝一輩子。

但是沒有如果，自從老太太做出這件事情之後，他們連虛假的一面都不維持了。

兩個女兒除了逢年過節不來母親這邊，姜翠軒更是直接帶著一家子離開了這裡。

要不是姜大姐今天過來給母親拿被借走的東西，恐怕得人臭了才會被發現。

某些事情洛秋白自己知道，還有一些則是他從弔唁的人那裡聽到的。

洛秋白身為外人不好評論，他能做的也就是在這裡守孝罷了。

姜老太太唯一的兒子姜翠軒在屋裡守著屍體，唯一的孫子姜天明在部隊回不來。又沒有侄子之類的，洛秋白如今在這裡也就維持一下姜家還有人在而已。

都說一個女婿半個兒，洛秋白提前給姜叔叔當兒子也未嘗不可。

至於外人們，基本上都把他當成姜天明瞭。

來往的親戚都知道姜翠軒有個大兒子，不過姜天明以前也只有過年回一下姥姥家、入伍之後更是連姥姥家都沒法回。

來這裡的親戚，根本不知道姜天明是什麼樣子。

如今看到洛秋白這個大小夥子在這裡跪著，自然而然把他當做姜家長孫了。

有人過來對著靈堂行禮，洛秋白就在旁邊跟著回禮。

有人來對他說“節哀”，洛秋白也只是點點頭回應一下。

“你不是表弟吧！”趁著沒人，洛秋白旁邊一個年齡稍大的男子開口道：“雖然好幾年沒見過了，但姜天明什麼樣我還是記得的。”

洛秋白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樣貌普通、面板黝黑、也不知是二十三四還是過了三十歲了。

六七年也不知道他是姜心月大姑還是二姑家的孩子，點了點頭，輕聲說到：“我和姜大哥是朋友，他參軍還沒回來、我過來當回孝子。”

“不止吧！”男子輕聲道：“你是我舅舅家女婿！”

洛秋白抬頭看了這個表哥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挺好，有擔當。希望你對能對我這個妹妹好一輩子。”表哥見洛秋白承認了，在一旁道：“如果你對她不好，我會讓你知道她不止有一個舅舅，還有一個表哥！”

聽著男子的話，洛秋白沒有回應。

他自然會對姜心月好一輩子。

不過這個好不需要對其他人承諾，哪怕這人是她的表哥。

夜幕降臨，洛秋白和這個表哥從地上站了起來。

兩人找了地方吃飯，這個表哥回他自己家去了，而洛秋白則是默默地坐在了姜心月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