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樂暗裡撇撇嘴，行吧，不說就不說，她倒要瞧瞧這個齊老葫蘆裡面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馬車漸漸傾斜的越厲害了，到了最後只得停了下來，車伕的聲音從竹簾外傳來，“老爺，上不去了。”

齊老嗯了聲，招呼許樂樂一起下了車。

剛才透過車窗，許樂樂就已經看到外面的大致景色了，林木鬱蔥，若是踏青遊玩，倒也確實是個好去處。

可此刻她心中懷著事，哪裡還有那閒情逸致欣賞。

下了馬車，許樂樂還齊老馬上就會告訴她到底要做什麼了，哪知道他又領著自己繼續朝山上面爬去。

許樂樂索性也不問了，悶頭跟在齊老身後聽著他一路介紹這山水人情。

“那邊的山峰看到沒，文人們愛叫它筆架山，而你們當地人則是叫它牛頭山…”

“聽到山泉水流動的聲音沒，能一直流到你們村旁邊的石子河裡，最終匯入大海…”

許樂樂不明白齊老怎麼突然興致這麼好，又不好意思掃興，只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

許久之後，眼前豁然開朗，山風調皮地將許樂樂的裙襬掀起，唬得她忙伸手按住，而略前一步領路的齊老則是看著前方笑眯眯的點頭。

“好了，我們到地方了！”

許樂樂不明所以的繼續跟著齊老往前走，沒走幾步後，她忙收住腳，下意識的往後縮，這副膽小謹慎的模樣引得齊老哈哈大笑，“沒事的，過來吧！過來能看得更清楚！”

許樂樂隨之擠出個僵硬的笑意，齊老的話的確沒有錯，站在他那個位置確實能看得更清楚，可除了他站立的那小塊地方外，旁邊皆是萬丈深淵啊！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其實也是恐高的…

“害怕？”齊老見許樂樂剛還因為運動而泛著健康紅暈的臉色變得微白，輕聲詢問。

許樂樂很是坦率的點頭，“有點吧。”

“那行，你就站在那邊，好好觀察這些景色，將它們牢牢記在心底。”齊老掃視著廣闊無垠的疊疊群山，心中瞬間豪氣萬丈，連說話聲都似摻上了重重回聲。

額？看風景記在心底？怎麼齊老說的話越來越奇怪了，許樂樂若有所思地眨巴下眼，“師父，您就直接說要我做什麼吧。”

“你猜猜看。”齊老老頑童一般的衝許樂樂擠擠眼。

隱約猜到齊老目的的許樂樂有絲頭疼，不會吧？是要讓她將這些景色盡數畫下來麼？

到底是在朝堂中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人精”，齊老一眼就瞧出許樂樂心底在想什麼，滿意地點點頭，“沒錯，就是讓你將這大好景色畫下來，怎麼樣，行不行？”

問到行不行的時候，齊老被袖管遮掩住的手不知不覺蜷成了拳頭，語氣也帶上了幾分緊張。

思索著到底能不能將眼前景象畫下來的許樂樂並沒有注意到齊老情緒上的小變化，自顧自的將手指抬起在半空中比劃著。

齊老沒有打擾她，安靜的等候在一旁。

約莫過了個半盞茶的時間，許樂樂才回神放下手，見齊老沒有絲毫不耐的等候在一旁，不好意思的笑笑，“行是行，就是得耗上不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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