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荷官也停下了收牌的動作,不知還要不要接著開下局。
只聽麟遊說道“繼續。”
溫公子疑惑的皺了皺眉,凝神看了看麟遊,表示看不懂。而後他又抬頭看向九曲,汲汲一笑。
九曲只咬了咬下唇,不甘心的瞥了溫公子一眼。
脫就脫,不就一件衣服嗎,誰怕誰啊。
她將外披的鶴氅拉開,有些憤憤的丟在了地上。
雖然脫得爽快,但她心裡開始有些急了。
看著麟遊丟牌的度,九曲越來越覺得,他就是在亂來的。
搞什麼嘛?
見他又要睡下一張最大點的骨牌,她終於伸出了猶豫不決的雙手,拉住了他。
這既是在不讓他亂來也是在扞衛自己呀!
可誰知道,他也沒甩開她的手,卻硬生生的將手中那張牌蓋下了。
九曲忍不住了,遑遑問道“誒——你幹什麼呀?”
他冷冷的將她的手甩開,眸底深處看不出任何感情。
她尷尬的看了一眼對面滿臉笑意看著熱鬧的溫公子,呼吸也不禁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為什麼要這樣啊?
她想不明白。
她捏了捏衣角,看著荷官翻開底牌。
妥妥的,負點。
她只得乖乖扯開腰上的結帶,將深衣脫下,搭在了椅背上。
那個黃衣婢子見到局面如此順利,臉上露出了笑容,頗有點小人得志的感覺。
忽然一個絕妙的想法劃過腦海之中,她的目光也變得愈狡黠。
誰叫九曲給她難堪的?
呵,那可怪不得她了。
她趁著幾人的目光都在牌局上,便悄悄退至一旁,四處通知著周圍的客人們來看場大戲。
這賭坊本就是男人的天地,這些人一聽有這樣的表演都十分感興趣,紛紛前來圍觀。
...
原本這兒只有骨牌敲擊桌面的清脆,漸漸卻莫名多了些嘈雜人聲。
第四局,負。
九曲眉心一鎖。
嘴唇微微顫抖了起來,她用餘光瞟盡周圍摩肩接踵蜂擁而至的人群。
怎的...忽然來了這麼多人?
見她遲遲沒動作,他們中有人嫌她過於磨嘰,直接喊道“脫呀!”
“就是啊,願賭服輸呀!”
“當眾脫衣,不是那種狐媚子才幹的事情麼?”
“可不就是嗎?哈哈哈哈哈...”
譏諷、嘲笑、謾罵、詆譭,一時間全全灌入她的耳朵。
罵她是狐媚子?那他們自己又是什麼東西?是她要他們過來看的嗎?沒人叫他們過來看啊?自己心思不正才過來的吧?好意思反過來嘴裡還罵那麼難聽的話?
她重重的撥出一口氣,旁邊一個膽子更大的登徒子上前就想扯開她內襯的腰帶,嘴裡還激動的嚷著“快脫呀!”
她頓時警覺的側過身子,開啟他的鹹豬手,怒吼道“別碰我!你放手!”
那登徒子猥瑣一笑,“喲,小娘子脾氣這麼大呢?”
說著他指著九曲環顧四周,似是給大家展示什麼玩物一般,“看看,還給爺玩.欲.情故縱這套呢?你不就是想給大家看才脫的嗎?裝什麼呀?”
“欸,這位小兄弟可千萬別這麼說呀,人家說不定就不是想給咱們看呢,人家是想給溫公子看呢?”
“真不要臉,”那個通風報訊的黃衣婢子也在一旁補著刀,“我家溫公子才不會喜歡你這種投懷送抱的女人呢。”
九曲咬了咬牙,目光狠戾的看向那個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