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到底有沒有仇怨我不清楚，但我有一個猜測，你要不要聽？”麟遊神色凝重的看著她。

其實上次看見張遠松看她的眼神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了，而且，他那天的猜想亦就是現在要說的猜測。

他知道，若猜測是真的，對九曲來說，大概算是晴天霹靂吧。

所以，他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出來。

但，張遠松既然都這樣報復九曲了，那這個猜測十有八九...會是現實。

九曲緊緊蹙著眉頭看著他，“你別賣關子了，你快說吧。”

她是真的不明白，張遠松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

為什麼能這麼口口聲聲的說她該死？

就算她真的是不小心惹到他了，那難道阿煜不是無辜的嗎？那他殺死阿煜，他就不該死了嗎？

“何蒼瀾，可能，沒死。”麟遊看著她滿眼怒火的眼睛，最終還是決定了要告訴她。

要她提前做個準備也好。

何蒼瀾，可能，沒死。

九曲在心裡重複著這句話。

可能，沒死。

沒...死？

她的眼睛開始微微顫動了起來，眼神有些迷離。

腦海裡突然就浮現起之前她殺何蒼瀾的畫面。

她驀然堅定的看向麟遊道“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她又像是在安撫自己道。

麟遊倒也希望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從現在的情況看來，就是有可能。

但在這件事上，他並不想給九曲添堵，雪上加霜，他開口道“所以，我說這是猜測。”

“你為什麼要有這種猜測？”她問著他，“當時你也在場，你也親眼看見了，他不僅被我下了毒，而且，之後，我，我還補了他好多刀。”

說著，她吞了吞口水。

其實從殺何蒼瀾那時起乃至到剛剛，她都不覺得自己那刻有多狠毒。

直到由她親自從口中說出來那段過程，她才覺得，自己是否有些太狠了？

但她一點也不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愧疚。

自從那件事後，人人都傳言說她簡直就是個喪盡天良的毒婦，說她蛇蠍心腸都是高估了蛇蠍。

若是說她僅僅只是個敵國派來使美人計的那位美人，皇帝成功落了套中了毒後，她應該是感到不忍感到愧疚或者是感到害怕吧？

怎麼說也不該是繼續補刀。

這樣一想，她確實是太狠也太不應該了。

可她哪裡只是一個隨便選的女殺手？

她和何蒼瀾，和何家，他們之間就是有著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滅國之仇。

她所有的親人，皇室上上下下所有的人，一朝一夕之間，蕩然無存。

僅僅只是那幾刀就能補回來的？

若不是當時有人攔著她，她恐怕不會給他留個全屍。

那時的她，握著手裡的匕，瘋狂報復的快感，早就讓她喪失了理智。

現在想想，她的行為確實有些滲人。不過，若是還給她一次機會，她或許只會更狠。

麟遊點了點頭，“這樣的死法，還能活下來確實不可能。”

他對那晚的印象亦是無比深刻。

他眼睜睜看著她，一刀，一刀，狠狠地插進那個已死之人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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