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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她太過嬌柔 第100節

武陌人站在門外,看了眼緊閉的屋門,又瞧了眼天色,手一直高懸的不知該不該敲響,世子爺就歇了不到一個時辰,他實在忍不下心吵他休息。

正躊躇著,緊閉的屋門忽的便開了,賀嶼安已衣著整齊的站在了自己跟前,一身緋色官袍襯的他清雋溫雅,只是這溫雅下的翻手權勢的深沉更顯幾分,他神色淡淡的看著武陌:“醒了?”

武陌拱手忙回應道:“是......不是,還未醒來,只是人已經熬過來了,陽叔說以無性命之虞,世子可放寬心了。。”

賀嶼安眯了眯眼眸,越過他走了出去,武陌以為他要去瞧姜城南,忙抬腳跟在身後。

見賀嶼安並未走上長廊,不禁愣了一下,想也沒想就便道:“世子,西屋走這邊更近些。”

賀嶼安頓下腳步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他:“我何時說了要去西屋?”

武陌眨了眨眼睛答道:“世子不是要去見姜大人嗎?”他話說完便想到自己是會錯了意,這才後知後覺,世子走的是出府的路,嚥了咽口水道:“世子要出府?”

賀嶼安睨了他一眼,腳步未停仍朝著府門處走去,神色淡然道:“那不然呢?”

武陌被他問的啞然,咬唇問道:“世子不去瞧瞧姜大人嗎?”

“人還未醒,能瞧出個什麼來?不是活了嗎?既然死不了,什麼時候看不能看?”這話裡說的輕飄飄的,涼薄的比這深冬的早晨還寒冷,武陌看著賀嶼安離去的背影,一時間有些語塞,不禁輕嘆了一聲,是他想多了,世子心裡就裝得下夫人一人,旁人在他眼裡當真是瞧不見的。

盛闕昨日晚歸,受了那樣大的刺激又失眠了許久,直熬到天矇矇亮時才堪堪閉上了眼睛,只是還未睡踏實,便叫“砰砰砰”的敲門聲吵醒。

“於寧!”盛闕翻了個身怒吼了一聲。

於寧忙起身去開門去阻攔來人,只是還未靜上多久,敲門聲竟又響起來了,此起彼伏極有規律,聲音還大的很,門框都搖晃的厲害,直吵得盛闕腦仁疼!

他蹭的一下便起身,一把扯開帳簾,眼眸裡的火星子機會要噴出來了,鞋都未趿赤著腳便直奔門外。

剛靠近,便聽見盛枝喋喋不休的吵鬧聲,好似實在與於寧糾纏。

果不其然,門一開啟,便瞧見盛枝半懸還未來得及落下的手:“鬧什麼!給我滾回去!”

盛枝極怕他這幅樣子,若是以往或許早就縮著脖子遁了,可今日她確實梗著脖子呆在原地,寸步不移的看向盛闕。

見他關門又要走,忙壯著膽子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眼眸轉了轉問道:“兄長,姜公子他,他怎樣了?”

這一聲姜公子,讓盛闕本混沌不堪的腦子登時便清明瞭,她要是不提,他險些都忘了昨日的事了,他沒找她算賬便罷了,她竟還敢巴巴的送到他跟前來。

他眯了眯眸子,嘴角是微牽道:“死了。”

盛闕聞聲猶如被驚雷劈了一般,牽扯他衣袖的手驀的一鬆,眼眸裡的淚水奪眶而出,怔在了原地喃喃道:“死了,怎就會死了?兄長你騙我對不對?”

越是見她這幅傷心欲絕的樣子,盛闕便越氣不打一出來,抿著唇未語看向於寧道:“將她綁了送回屋閉門思過去!待我這兩日忙完了再與她好好清算清算!”

盛枝聞聲卻恍若未聞一般,人依舊陷在了悲痛之中,猶如木偶一般忽的便喪失了靈魂,這回於寧還沒用強,只輕鬆便將人請走了。

看著她失魂落魄的背影,盛闕眼眸裡是少見的複雜,想起姜城南,他也是當真希望他死了便死了,便不會在牽動這丫頭的心思了。

直到此刻,盛闕才會讓理解賀嶼安的意思,只是此刻才瞭然那聲“不相配”的深意,已然為時已晚了。

“怎就瞧上了他,為何偏偏會是他。”盛闕喃喃自語,許久後輕聲了口氣,對著外頭的僕從道:“備馬車,去趟姜府!”

大理寺

賀嶼安剛下馬車恰與大理寺卿撞了個正著,只是他是剛來,大理寺卿卻像剛要走。

“小賀大人。”大理寺卿面上有些疲憊含笑打了個招呼:“你來的正好,何姑娘說的那莊子昨日派人查了方才才回來。”

賀嶼安點了點頭問他:“如何?”

大理寺卿聞聲笑了一聲道:“莊子倒是有,只是已經荒廢多年了,哪像是能住人的,去查探的人在周遭為了一圈,說是這莊子荒了有七八年了,並且.......他頓了頓才道:“也未找到何大姑娘說的那具屍骨。”

“沒找到?”

大理寺卿聞聲抿了抿唇道:“屍骨倒是有,蛇蟲鼠蟻的倒是不少。”說罷還不禁感慨道:“多大的膽子啊,也敢誣陷太子,如今何家的證詞與尋來的證據一擺出來,看她還能怎麼狡辯。”

聽大理寺卿的意思,已然是坐實了何溫姝誣告一事了。

他未置可否,只是轉道又出了府衙,大理寺卿忙問道:“小賀大人這是要去哪?”

賀嶼安只丟下“監牢”二字,便閃身離去。

大理寺卿聞聲未覺得有何不妥,畢竟賀嶼安是太子的人,是滿朝皆知的,有他在,大理寺卿自然放心很多,也不會往旁處想。

大理寺監牢關押的都是多是犯事的朝廷命官,案子一結,不是抄家斬首就是流放為奴的,這監牢裡無長囚的刑犯,還頗空曠,多了幾分陰森之意。

走到裡頭的監牢,便瞧見囚禁於此的何溫姝。

她好似受過刑了,身上已被打的皮開肉綻,身上還有兩道被烙的通紅的刑印,曾經的大家閨秀,此刻已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了。

“何大姑娘。”

何溫姝聞聲艱難的動了動身子,害怕的往角落裡縮了縮,顯然是被打怕了,可即便如此她卻仍舊揚著下巴輕嗤了一聲道:“賀世子,你也要來用刑屈打成招嗎?”

賀嶼安皺了皺眉頭道:“沒找到屍首。”

何溫姝聞聲一陣,猛地一下站起了聲:“不可能,不可能的!怎麼會,他是我親手埋的,怎麼會沒有了呢?”她頓了頓忽的又看向賀嶼安道:“我知道了!你是太子的人,定是你懂動的手腳對不對,一定是你們!”

她此刻猶如陷入進旋渦中,只餘下不停的控訴,形同潑婦般神志都越發渙散了。

賀嶼安靠近她道:“你父親母親也已經做了證詞,說你所言皆是誣告,現在有無屍首佐證,何大姑娘,眼下這情況,最遲明日,便誣陷太子一事便會被確鑿斷案。”

“怎麼會?明明我才是受欺辱的那個,我沒有誣告他,他真的囚禁了我多年,不信你瞧,我身上的這些疤與傷......”說著她便擼起了袖子,手腕上滿目瘡痍的傷口遍佈其中,幾乎挑不出一塊好肉來。

她的情緒越發崩潰了,邊說邊哭,話裡頭又都是些重複的車軲轆話,只知道叫屈與痛罵,一會哭一會笑,此刻狀態離瘋婦只差一步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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