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涼陪著高浚一起做了筆錄,才知道高浚父親不但賭博成癮,最近還染上了毒癮。
這也是他失手殺死高浚母親的原因,爭吵途中毒癮發作,高浚母親阻礙他吸D,結果一發不可收拾了。
這對夫妻根本談不上什麼感情恩愛,他倆都是湊做一堆的爛人,唯一的運道就是生下高浚這麼個長得好的兒子。
兩個自食其力都難的廢物,從高浚四五歲起就扒著兒子吸血,倒是比一般老老實實工作的人還過得瀟灑。
他倆唯一的和諧之處,也就是作為寄生蟲在高浚身上抽血吸髓的本能了。
高浚父親其實根本不在乎高浚母親的出軌,相同的高浚母親也根本不在乎他父親有多少陋習。
這次出現前所未有的衝突,不過是因為兩邊都越了界,碰到底線而已。
什麼界限?當然就是錢。
高浚已經跟輝遠簽了約,滿以為等著他們兒子的是專業的包裝和挑不完的資源以及源源不斷的收入。
但沒想到輝遠卻並沒有選擇借電影勢頭炒作,並迫不及待的挖掘高浚的商業價值。
而是不惜成本對他進行投資,甚至根本不急著讓他賺錢。
在這期間,高浚除了公司每月發的固定薪酬外,短期內肯定沒什麼其他收入的。
高浚父母自然不滿,可合同都簽了,事情當然輪不到他們說了算。並且這兩人也沒那本事支付違約金。
財源暫時被斷,兩人最近的日子就拮据了起來。
兩口子除了對於高浚的事,其他都是各玩各的。
但高浚母親這次運道不好,找的情人居然是個騙子,沒兩個月就從她手裡騙走了大幾十萬。
而高浚父親這邊也不遑多讓,原本就是賭棍,又染上了D癮,這兩樣但凡沾上一樣都夠毀了一個家庭。
高浚父親兩種均沾,房子都抵押了出去。
等兩邊被債主催債,一對名下資產才發現,短短數月,整個家的車房還有高浚剛剛到賬的片酬全敗光了,還欠下鉅債。
二人自然互相指責,高浚父親指責高母水性楊花拿錢找別人上的賤貨,高浚母親指責高父什麼本事沒有的窩囊廢。
衝突期間高浚父親D癮犯了,高母本就不滿他花錢如流水,自然不能容忍他又染上這麼燒錢的惡習。
於是在高父掏出D品的時候,將東西一把搶過來衝進了下水道,接著被髮狂的高父給誤殺。
瞭解二人生平軌跡的警察們對高浚很同情,這孩子從小就被父母當賺錢工具人吸血,如今還要面臨這些。
好在根據線索,警方端掉了與高父交易的D窩和地下賭局,至於高父高母欠下的外債,法律上與高浚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並且這些債務本身就不合法,事情鬧得這麼大,出了人命,在警方震懾下,想必是沒人敢找高浚麻煩的。
說句不合適的話,高浚能從這樣的原生家庭裡脫身,對他未必不是見好事。
有的父母活著就是反覆折磨孩子的。
辦完一切手續,裴涼帶高浚回了家。
以他最近的精神,怕是課程得請段時間的假了。
有裴家的庇護,也能免去不少不必要的麻煩。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夜,三人從下午到現在都沒吃飯。
見高浚毫無胃口,裴涼覺著這也不是辦法,便讓阿姨自己回房間休息,自己走進了廚房。
高浚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就跟個小尾巴似的,跟著裴涼寸步不離。
倒也能理解小孩兒現在絕望無助,將她視為救命稻草的心態。
裴涼便笑了笑:“會削土豆嗎?”
高浚點點頭:“會!”
他其實很小就會做飯了,小時候除了帶他接各種童裝模特的拍攝工作,父母就是各自玩樂。
母親天天去酒吧迪廳玩到深夜,經常夜不歸宿,而家裡永遠是父親跟人在煙霧繚繞的客廳裡打牌。
他不怎麼上學,自然被使喚著做事,不但要自食其力,還得幫父親做飯。
但上輩子走紅之後,他已經很多年沒有拿過刀了。
高浚接過裴涼遞過來的土豆,用刮皮刀削皮,就聽到旁邊傳來嘩嘩的水聲。
他偏頭一看,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
哦對了,這傻逼還在。
都還不是情侶關係,也不知道他怎麼就理所當然的跑人家家裡來的,讓人掃興。
結果一看謝忱,洗菜的動作還挺熟練,並且臉上一副期待的表情,渾身的雀躍掩不住,像是在等什麼好事一樣。
高浚不明所以,就看到裴涼接過他削好的土豆,幾乎是特效一樣流暢傳神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