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風波詭譎,誰也沒想到事情變的這麼快。
明明曾布和韓忠彥是一個陣營的,可此時曾布卻突然反水開始跳腳攻擊韓忠彥。
沒有人敢站出來表態,即便是守舊派內部的官僚此時都在觀望。
韓忠彥沒徹底下臺之前,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他們也想不到韓忠彥此時還有什麼本事去反駁曾布。
現在民間輿論那麼大,他這個西府相就該當其衝的攬罪當責。
趙佶冷冷的看著曾布,面帶不悅。
不是因為曾布攻訐韓忠彥不悅,而是昨晚的事。
昨晚禁軍已經給他查出來了,向太后那麼晚之所以去凝香閣,是因為曾布越過他這個皇帝給太后寫了奏疏。
越級上報,這是任何團體內的大忌。
趙佶此時心中已經恨透了曾布。
可他現在也沒辦法幫韓忠彥說什麼,一切都需要韓忠彥自己去解決。
“說完了?”
韓忠彥揹著手淡淡的走了出來,乜了一眼曾布,道:“曾相怎麼知道本相沒有在做事?”
曾布依舊笑容滿面,既然已經撕破臉了,也就沒必要對韓忠彥低三下四。
“哦?那韓相究竟做了什麼事?”
“現在四十萬災民在外面嗷嗷待哺,度支司撥不出錢糧,興仁府的洪水還沒有完全退去。”
“這些災民一旦亂了,這個罪責韓相是要給陛下嗎?讓陛下幫你承擔著罵名嗎?”
韓忠彥看著曾布,道:“那你來?”
“你若做了這個相,你該如何應對這個局面?”
曾布笑道:“下官無能,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更何況下官也從沒有貪圖韓相的位置,只是在替陛下考慮。”
韓忠彥點點頭,道:“那你這個副相是不是也該為官家分憂解愁?”
“曾相國做了什麼事嗎?”
曾佈道:“下官無能,下官只能輔佐韓相去做這些事,韓相沒有下達指令,下官不敢亂說亂做。”
“那就是尸位素餐咯?”
韓忠彥微笑道。
朝上群臣看到兩名相國如此反唇相譏,誰也不敢出面規勸。
曾布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他就是要激怒韓忠彥。
如今韓忠彥已經被他激怒了,也進入了他預先設定好的話術內。
曾佈道:“如果下官是尸位素餐,韓相這是什麼?”
韓忠彥指著曾布,道:“我就問你,是也不是。”
曾佈道:“是又如何?”
韓忠彥深吸一口氣,他笑了,笑的很輕鬆,道:“是就行了。”
言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