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波會所內,趙然等人正在盤點收益。為了達到掩人耳目的效果,趙然提出了“偷偷進村,打槍的不要”之方略。
金波會所諸位股東——好吧,姑且稱之為金波集團,採用了分散代理人,小批次投入的原則,因此在進項時的計算上比較複雜。
不過在李老實撥打算盤的噼裡啪啦聲中,每個人在這次狙擊雪蓮運作中的進項還是逐漸清晰起來。
趙然前後投入12000多兩,淨賺48000餘兩,收益比達到四倍。
高衙內投入最大,因此獲益最多,入賬63000餘兩。
野利懷德稍少,掙了將近30000兩。
就連梁興夏也湊了筆銀子跟風,轉得盆滿缽滿。
四個多月時間,金波小集團合計賺銀超過十五萬兩,真是不折不扣的搶錢。
一想到燕回樓方面砸了幾十萬銀子進去,如今大批雪蓮囤積在手,要麼鉅虧出貨,要麼死抱著雪蓮賣不出去,高衙內和野利懷德就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就在眾人歡笑之時,下人稟報說有個僧人要求見梁興夏。
而今梁興夏已經不是原本那個落魄到變賣祖宅還債的潦倒商人、落魄後族了。
自從跟了成東家,他這大半年來混的風生水起。一個月前出資一千五百兩在興慶府東北的權貴聚居地購入大宅,將整個家搬遷了過去。
除了買宅子,他還出資組建了兩支駝隊,聽了趙然的建議,專門往來明夏做販賣私貨的營生。有高衙內、野利懷德等人照應,已經初步打通了一路上的關隘。
算起來,他目前家產過萬,已經遠超去年落魄之時。
最重要的是,作為金波會所的小股東,金波拍賣行的首席拍賣師,往來皆權貴、談笑無白丁,不知多少人排著隊巴結他。
“沒見我忙著嗎?什麼和尚?不見!”
下人小心翼翼道:“是個有修行的和尚。”
有修行境界和沒修行境界,中間的差異不可同日而語,屋中幾人都有些詫異。
趙然揮了揮手:“梁三哥,要不你還是見見,問明來意,修行中人,還是儘量不要得罪的好。”
梁興夏也被勾起了好奇心,道:“行,那我過去看看。”
梁興夏剛去沒多久,就有下人稟告,柔安郡主到了。高衙內嘿嘿笑了兩聲:“我去看看。”
趙然道:“衙內捎待。”起身從一旁的書架子上取過一幅卷軸,遞給高衙內:“這是我新入手的山間客真跡,衙內且去做個人情。”
高衙內連忙展卷觀瞧,只見上面寫著四句詩: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落款是山間客,加蓋了印章,成作時間是三個月前。
高家走的是文臣之路,高衙內將來要接父親的班,文學素養不低。野利懷德是純粹的武夫,看不太懂,高衙內的鑑賞力卻是不俗。品鑑了一回,當即嘆道:“好字,好詩。”
野利懷德湊過來問:“能賣多少銀子?”
高衙內鄙視道:“這字、這詩,能用銀子來衡量?就憑這四句,山間客可入大家之列了。”
這四句是無數穿越眾拿來博名的金手指大殺器,趙然自然信手拈來,毫無負擔。但他寫出來是為了換銀子,和別的穿越眾路子有些不一樣,所以還是跟在野利懷德身後忍不住追問了一句:“若是在咱們拍賣行拍賣,衙內以為當作價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