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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讓你跟他走

“其實,咱們兩個這一年多生了那麼多的事,好像沒有一天平靜日子一樣。既然現在決定不急著結婚了,正好我們可以好好想一想未來的路,想一想——”顧小楠道。

“想那麼多做什麼?閉著眼睛走下去就好。”他說。

“閉著眼睛走路容易跌跤!”顧小楠說。

他不禁笑了,道“沒事,兩個人一起走,不會摔倒的。”

她愣了下,似乎是在思考,姜毓仁靜靜擁住她,心裡的波浪一層蓋過一層。

他越來越體會到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了,有這麼善解人意的妻子,他還有什麼不饜足的呢?

這一年,只是一年而已,不會出什麼亂子,一定不會!

只要過了這一年,風聲平息下來,他就和她安安靜靜過日子,一輩子守著她愛她。

後來,路子風還笑話他太樂觀,笑話顧小楠太傻。去了北京之後,誰知道事情會是什麼樣?到了那時候,就怕一切由不得他們兩個人控制了。

“實在不行,你們就先領個結婚證,大不了就做隱婚人士嘛!”路子風說,“好像也沒什麼用。顧小楠說的還是沒錯的,結婚證根本管不了用。能不能走下去,還是在於你們自己。”

姜毓仁本來是因為心裡也沒底,才跟路子風說這些的,沒想到路子風也拿不出個準主意。這也怪不得路子風,路子風雖然情史豐富,可是關於婚姻,絕對沒他想的多,因為路子風根本沒有一個想要結婚的物件。要不是和路子風從小一起長大,他肯定也會像某些人一樣懷疑路子風是個ga y了。看來,跟路子風說這個話題,完全是浪費口舌。

說到底,他對自己還是有些不自信。一年的變數很多,北京是個很複雜的地方,複雜到難以想象。他可以保證自己不出錯,可是顧小楠呢?她的感情史單純,並不意味著沒有人會喜歡她。顧小楠是屬於那種內秀的人,初見驚豔,再見,他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誘惑。他自己是如何走到這一天的,如何一步步被她的一個又一個不經意的神情引誘,以至於越陷越深。他一直都不敢告訴她,她對男人有怎樣致命的誘惑力,這一點,不光他清楚,就是路子風也深有體會。路子風見了顧小楠第一面就跟他說過,顧小楠會讓人失去心智。當時,他還不是很在意這句話,後來想起來,路子風說的還是很正確。

有些女人,靠著漂亮的臉蛋和凹凸有致的身材,加上一些“勇氣”,就會讓男人失去防守。可有些女人,即便是不刻意突出自己,也會讓男人迷醉。前一種,往往只會是男人們一時嚐鮮的物件;而後一種,如罌|粟,一旦沾上,就再也舍不下。姜毓仁很清楚,他的楠楠是屬於哪種。

這樣的楠楠,他會安心地帶到北京去嗎?去了那裡,她必定要和他一起和很多人打交道的。而北京那地方水有多深,他很清楚。

是不是真的該聽從路子風的話,領個結婚證再說?那東西雖然不能保證兩個人可以長長久久,可是,至少會在某些迫不得已的時候保護他們兩個。

不過,那種情況應該不會出現吧?只要他足夠小心,他必須小心,而且,到了北京,他必須要重新建立自己的關係網,必須要有人保護他,保護他和顧小楠。

對於此時的姜毓仁來說,似乎他的人生中從來都沒有這樣迷茫過,從來沒有這樣覺得無力過。

元旦假期結束,姜毓仁和顧小楠返回柳城。離開家的時候,姜毓仁感覺到他父母的態度依舊不明晰。

元月十五號,學生們放假,老師則推遲到了二十號。顧小楠心想,辭職的話,最好等到最後兩天吧。手續可以暫時不辦,等她取了北京,託穆玉英幫忙就好了,免得別人問東問西的。而且,臨放假的時候提出辭職,可以讓她免除被同事們追問的尷尬。

既然答應了和姜毓仁一起離開柳城,那麼,必須要讓爸爸知道。顧明昌對女兒的教育向來都是自由式的,不會將自己的意願強加給孩子,不管對顧小楠還是顧小禾,都是一樣。正是因為如此,顧小楠才覺得不管自己做什麼,爸爸都會同意,哪怕是辭職離開。可是,必須她和姜毓仁一起去見父親來談這件事。

然而,剛從省城返回的姜毓仁,事情一大堆,只得把和岳父會面的時間一推再推。直到元月十號,這天是個星期六,本來定好的是這天去顧家,和顧明昌夫婦也約好了,可到了中午,姜毓仁還在陪著省裡的檢查團吃飯,脫不開身,顧小楠只得打電話跟父親說下午才能過去。

顧明昌和李慧珍當然不會在意這些細節問題,姜毓仁的工作繁忙,他們也是理解的。

於是,顧小楠和姜毓仁趕到顧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叔叔阿姨,實在抱歉,對不起!”一進家門,姜毓仁便說。

“沒事沒事,工作嘛!”李慧珍笑著說,趕緊主動給女婿泡茶。

顧小禾看著姜毓仁,大大方方地叫了一聲“姐夫”,卻被母親使眼色責備了,顧小禾心有不甘地甩了甩頭。

“這是小禾妹妹嗎?”已經坐在沙上的姜毓仁站起身,向顧小禾伸出手,顧小禾看了姐姐一眼,卻沒有握手,走過去擁抱了一下,姜毓仁不禁愣了下,隨即笑了。

“小禾——”李慧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