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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魚穿成年代文炮灰[快穿] 第40節

可現在居然告訴她們常大發居然就是那夥人販子中的頭目,是她們一切痛苦悲劇的來源?

黃小芬跟林荷花對此都不能接受, 尤其是林荷花, 她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望著詫異地看向她的幾個人,林荷花用手擦了臉, 嗚咽出聲:“我喜歡他。”

常大發是十里八村唯一的一個赤腳醫生,他今年四十上下, 文質彬彬的。林荷花家就住在他家的隔壁,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在有那樣一個‘丈夫’對比著,林荷花對常大發有好感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

“那個畜生喜歡打人,每次他打完我, 我都會在家裡的後院遇到常大發,常大發會給我他調好的藥膏。我生病, 不舒服, 他也會第一時間發現繼而在那畜生不在的時候給我送來藥。”有這麼一個人這麼長年累月的對自己好, 林荷花怎麼會不心動,怎麼能不心動。

對林荷花而言,常大發就是她黑暗生活中唯一的那麼一束光。有這一束光,生活再難,日子再苦, 她好像總能找到一絲前進的方向。可如今那道光滅了。

林荷花沒想過跟常大發怎麼樣, 可到了夜裡輾轉反側,想的全是他。如今忽然告訴她,他原來並非是她想象中的英雄而是一個將她推入地獄的惡魔,林荷花怎麼能接受。

虞清嫻嘆了一口氣, 拿了一塊手帕遞給林荷花。林荷花將臉埋在手帕上痛哭出聲。

祝婉婉還小,還不懂男女之間的感情,對林荷花的樣子有點無措,她看向虞清嫻,虞清嫻朝她搖搖頭。

黃小芬跟林荷花的感情是最好的,林荷花的心思她是知道的,在昌山村的時候,她就勸過她要隱藏自己的心思。林荷花的確隱藏得很好,這麼多年了,誰也沒有發現,甚至可能常大發自己都不知道。如果沒有這次這個意外,她或許這一輩子也不會讓人知道自己曾經愛慕過那樣一個人。

黃小芬不懂什麼是愛,情竇初開的年紀被拐賣,買她的那個人哪兒哪兒都不是她幻想過的另一半。她就把自己的心門閉得緊緊的,無論對哪個男人她都保持著戒備心。對常大發她只有感激,別的就沒有了。

林荷花哭夠了,她紅著眼看向祝婉婉:“婉婉,你告訴我,他到底是什麼情況。”

祝婉婉看向虞清嫻,虞清嫻朝她點點頭:“說吧。”

祝婉婉便說她在她舅舅那裡聽到的話:“根據常大發交代,他父親那一代就在做人口拐賣這個行業了。打仗以後他們停掉了這門營生,後來解放了以後他們才又開始幹這個的。但後來國家管控得太嚴格了,沒有證明他們很難外出,於是常大發他爹就交了一大筆錢讓常大發去學醫。”

“常大發學成了以後就在村裡的各個村莊轉悠,誰家要買媳婦兒他就幫著聯絡。後來覺得自己做風險太大,他就把那些貪婪的村支書或者大隊長也拉下了水。”祝婉婉娓娓道來。

“這門營生的利潤太大了,村支書們一傳十十傳百,漸漸的,他們就形成了一個同盟,因為常大發手裡握著跟外地人販子和聯絡的方式,所以他就成了新北縣的人販子裡的頭頭。”

“新華夏法律越發的健全,而人販子無論是在哪個年代都是要被判刑的。於是常大發化名龍哥給新北縣政府那些人都送了禮,而且他很聰明,在越做越大以後,他就沒有出面給人送過了,都是躲在幕後的。”

在醫療貧瘠的年代,大家看病都不習慣去醫院,一是身上窮沒有錢,二是醫院一般都建在鎮上、縣城,老百姓們去太遠了。赤腳醫生這個行業便運運而生。他們既是農民又是醫生,大病不會治,小病能治好。於是老百姓們有個病痛都愛找他們來看。

他們一個月裡幾乎有大半個月都在各個村裡看診。而常大發不僅利用這個身份給百姓帶去了福利,也葬送了許多年輕的女孩的一生。

“那他是怎麼被抓的呢?”林荷花問出了虞清嫻跟黃小芬的心聲。

“昌山村的村支書招了。”

秦紀暉年紀輕輕的能當上打拐辦的處長,能力是有的,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研究村支書的那本賬本,也堅持去撬他的嘴。在他們一次一次的審訊之下,常大發終於浮出水面。

祝婉婉說完,大家久久無語。過了許久,虞清嫻看向祝婉婉:“婉婉,你吃飯了嗎?”

“我吃了才出門的。”這個訊息也是她舅舅在飯桌上說的,祝婉婉耐著性子聽了全程,等秦紀暉說完,碗一扔她就跑來了。來之前她是真不知道荷花姐喜歡那個常大發。也是造孽哦。

林荷花哭了一通反倒是平靜了。她拿掃把掃了地,又盛了一碗飯出來:“吃飯吧。我沒事。情情愛愛對我來說影響沒那麼大。對我來說,活著才是最好的。”

黃小芬跟虞清嫻對視一眼,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飯桌上緊繃的氣氛得以緩解。

吃了一碗飯,虞清嫻又再次說起自己跟百貨商店簽訂了合約的事情。

這下林荷花也顧不得自己的情傷了,連忙追問了細節。

祝婉婉是直到她們做頭花的,虞清嫻還送了她兩個,她聽了虞清嫻說了事情的經過,對她的崇拜更添了幾分。

“清嫻姐,我也來跟你們一起做吧。”祝婉婉躍躍欲試。現在正是上學的時間。但自打祝婉婉失蹤回來就一直沒去上學,她外婆怕她因為這件事情留下心理陰影,給她請了假。

“你還是好好讀書吧。你外婆上次還跟我們說你成績好,肯定能上大學呢。”讀書的重要性虞清嫻都說倦了。

祝婉婉的神情一下子就低落了起來:“我不想去上學。”

“為什麼?”虞清嫻好奇地問。按照秦奶奶的說法,祝婉婉的成績那麼好,她沒道理厭學啊。

有些心事祝婉婉跟誰都沒有說過,面對虞清嫻,她想說一說。

她低著頭:“班上的同學都看不起我,不跟我玩,那些女生總是在背後說我壞話。”

祝婉婉的成績好,是老師們心目中的寶貝,做什麼事情都喜歡叫她。但在同學的眼裡,祝婉婉就是老師的狗腿子,但凡誰怎麼樣了,那必然就是她去告的狀。特別是女孩子們,跟她說話陰陽怪氣的,在她背後還說她壞話,還編她的小話,私底下提起她都不說她名字,反而叫她告狀精。

男生們喜歡捉弄她。扯她衣服,拽她頭髮是常有的事情。

祝婉婉想過告老師,但是告了老師又怎麼樣呢,老師說了她們她們也不會收斂,或許還會變本加厲,也坐實了她告狀精的外號。

“這次我被拐賣,她們肯定都知道了。我要是去學校,她們還不知道怎麼編排我呢。”一想到那些同學會說的話,祝婉婉就覺得呼吸不過來。

看著這樣的祝婉婉,虞清嫻忽然想起上一個世界她看到的那些關於校園霸凌的報道。祝婉婉跟那些被暴力毆打、羞辱的女孩子們有所不同,但孤立、造謠同樣也是校園霸凌的一種。

那個世界的後來網路發達,像校園霸凌這樣的事情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上一次熱搜。

“你有沒有想過跟你外公外婆講?”

祝婉婉搖搖頭:“跟他們說有什麼用啊。他們去學校找了老師,老師說了他們,對他們來說不痛不癢的,有什麼用呢,在沒有老師家長在場的地方,同樣的招數他們還是會用的。以前我想著等畢業了就好了,到時候上大學的上大學,輟學的輟學,往後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什麼交集了。”

如果沒有發生她被拐賣這件事情的話。

虞清嫻從來都不擅長安慰人,她伸手拍了拍祝婉婉的肩膀:“那你就來跟我們做髮圈吧。不過我可跟你說好了啊,學徒的時候是沒有工資的。”

祝婉婉又笑了,臉頰邊上露出兩個跟秦紀暉如出一轍的酒窩。

黃小芬收了碗,林荷花拿了碎布出來開始幹活,祝婉婉一掃剛才的陰霾,像個小太陽開心果一樣地跟她們說話。

陽光型抑鬱症。虞清嫻的腦子裡忽然閃過這幾個大字。

虞清嫻上一個世界因為好奇去看過這個病症的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