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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洋布之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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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金貴站在自己新蓋的豪宅裡,心情自然是十二萬分的舒暢,現在他已經是吳家顯而易見的掌舵人,就連一直來穩穩壓著他的大哥,現在也對他言聽計從。

洋布啊……洋布……這可是一座大金礦啊,當初在秦鎧邀請他加入這個圈子的時候,吳金貴根本無法想象到這市場的巨大,當他透過相熟的關係商戶布這織布機的訊息後,吳家的大門幾乎都被擠破了。

洋人不遠千里運來洋布,還能獲利豐厚的回去,這幾年間,不少人靠洋布賺過錢,也有人是看人賺過錢,自然明白其中的利潤,而要獲取西洋織布機,那價格絕對是難以承受的,而現在只要加入中華紡織協會,就能獲得固定渠道購買紡織機,只有西洋紡織機價格的四成。

而且更誘人的是,在秦鎧的建議下,第一年只需支付七成的機器款項,剩餘部分在投產後在歸還,這項刺激措施,也讓紡織協會有了近乎強大的凝聚力。

“吳大掌櫃,”有人大聲的招呼起吳金貴,他現在可有足夠的資歷在掌櫃前面加個“大”字,跟他招呼的是江浙一帶洋買辦中的大人物呂家的老爺子。

“呂老爺子,您來了,裡面請……裡面請!”吳金貴笑容滿面的招呼的這位洋買辦裡的老前輩,這在以往,他們吳家根本不會在放在這些老買辦的眼裡。

秦鎧拿著一杯白蘭地,今天他並沒有穿官袍,那玩意除非必要時候,平ri裡穿著就感覺彆扭,而身後,今天周瑞東和章奎兩人的站姿倒是很隨意,這也是他特地關照的,畢竟這是一場商賈間的談判。

吳金貴和何勇是此時巨大客廳裡的主角,秦鎧舉杯低聲笑著問道“章奎,放你去做這買賣活,你可願意?”

“葡萄美酒夜光杯,yu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章奎拿著高腳酒杯,卻是大半杯法國波爾多紅葡萄酒,他一臉酸像、陶醉著吟道,然後神sè一凜,“教官,經世濟民那是你的理想,我可跟你學的盡是海權論和鉅艦大炮啊!”

“章奎,難得又一次,你的意見跟我一致嘛”,一旁不苟言笑的周瑞東插上話,然後杯子一舉,“來,為我們共通的理想幹一杯!”

兩人優雅的一碰酒杯,然後將整杯紅酒一飲而盡!

“這可是正宗的波爾多紅酒,給你們兩個牛飲,真是暴斂天珍,”秦鎧在一邊故作嘖嘖嘆氣裝,“你們兩個,就應該派去水泊梁山,大碗喝老白酒,大塊吃肉,然後替天行道!”

三人相視,嘿嘿暗笑,若無其事的開始觀察起進來的各家掌櫃,秦鎧倒是在其中看到了一個熟人,確是福州阜康銀號掌櫃6義錦。

一會兒工夫,所有人都已經到場了,吳金貴的豪宅確實很大,這六七十號人一座,竟然還是頗為寬敞,坐在前排的二十幾個,都是投資上百臺機器的大商家,後面那幾十個,則是相對投資較小的商戶。

秦鎧雖然站在一旁,卻已然顯得十分的突兀,他這一身西式的便裝,身後周瑞東、章奎這兩鶴立雞群的傢伙一站,就算瞎子也能看的出他們與這場子裡其他人的格格不入。

不過他很快在這一片眼光中竟然感到了一抹似曾相識的目光,抬眼望去,不遠處一雙靈動的美眸,竟然是上回輪船上偶遇的洋服大美女,美人依舊,風姿嫋娜,眼光中也透出一絲意外,秦鎧不禁老臉一紅,微微點頭致意,大美女倒是更大方許多,衝他眨了眨眼。

他已然想起來,似乎人家美女曾今給自己寫過一封感謝的信,他當時一忙,竟然把這事給忘記了,至今也沒回隻言片語,更糟糕的是對方信裡寫了什麼也一無所知。

秦鎧暗想,這可真是一次尷尬的偶遇……不過轉念間,又何嘗不是一次奇妙的偶遇,咱可不是那種沒風度的呆瓜,秦鎧琢磨了一下,把章奎拉過來,在他耳邊嘀咕了一陣,聽得平ri裡臉皮厚厚的章奎也直撓頭,匆匆離去。

匆匆收回思緒,他還抽眼觀察到大美女旁邊正陪著一位五歲來歲的老者。

此時,吳金貴已經先帶頭話,“各位大掌櫃,今天是我們中華紡織協會第一次召集大夥兒來議個事,想必各位都聽到些話頭了,我這裡就把事情前後原委都給詳細說說。”

吳金貴拿出他們吳家收集整理的那些關於洋布生意的資料,一項一項的解釋,這每年近千萬匹洋布從通商口岸運入,這著實讓屋內的商戶都心情激動,作為大清國第一批進入洋布產業的商戶,這意味著一次家族產業爆的機會。

現在中華紡織協會所屬商戶大多數都已經進入了正式投產期,產量更是隨著工人熟練度的提高節節攀升。吳金貴先分析了一下目前市場上的洋布品種,直接從泰西過來的洋布,質量屬於第一層次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泰西洋布有多種染sè方案,一部分還有花sè圖案的印染,目前紡織協會提供的織布機達不到這水平。

接下來吳金貴提到的是本次會議的重點,目前佔有通商口岸5成半額度的洋布,是來自ri本和印度的洋布,依據吳家對兩種洋布的初步判斷,品質與國產洋布差不多,不過這售價,是國產洋布成本的兩倍有餘。

這些收集的資訊,在座的掌櫃多少都有些瞭解,但是這麼系統的分析,這些掌櫃既沒有這個能力去進行大範圍的收集,也沒有想到過。

此時吳金貴一番分析,讓下面立刻響起了一陣議論之聲,這洋布的價格以往自然是越往內地越貴,但是現在這機器若是能在內6省份進行生產的話,這成本反而是更便宜了,即便按照現在的市價,那也是暴利中的暴利啊!

“吳大掌櫃,我看我們紡織協會也定個價格,只要比這倭國的洋布和印度洋布便宜半成就行了,這樣的話,大家都有錢賺,不是很好嘛?”說話的是前排座位一個胖胖方臉的男子,正是江西建昌府的王大掌櫃,這位也是吳家的老關係了。

聽到王大掌櫃的意見,一邊立刻也有不少掌櫃附和,畢竟中華五千年的生意經,講究的就是和氣生財,前面聽說要和洋布進行貿易戰,不少掌櫃多少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

“王大掌櫃,你這話我倒是覺得太守成了些,”一旁一位老者語氣平靜的侃侃而言,卻是阜康銀號的掌櫃6義錦。

“6大掌櫃,不瞞你說,胖子我倒就是這想法,守成有什麼不好嘛?只要能生財,管他倭人、印度阿三還是泰西洋商呢!”王胖子倒是說話聽實在的,秦鎧聽了心中好笑,這也怪不得胖子,這時代的中國商人對於世界這個大市場根本還沒認識到。

“王掌櫃說的自然是有道理的,只是您可不瞭解現在洋商、倭商在咱口岸的生意,這些年國內的生絲、棉花價格都是越來越低,江南之地,那是絲綢之鄉,這些年生絲價格一路下滑,難道咱中國的絲綢就賣不出去了嘛!”6義錦嘿嘿一笑,喝了口水。

“我家胡大掌櫃早對此事上心了,情況恰恰相反,咱中國的絲綢,在泰西都是上等貨sè,尤其是民間手工的刺繡!今年,生絲因為我們在座的各位大力收購,這三個月已經漲了一成,不過諸位可知,在過去三年,生絲的價格跌了6成以上。”

秦鎧坐在一側饒有興致的聽著,這時代果然是風雲際會之時,除了高高在上的那些滿人,死抱著他們愛新覺羅的狂妄愚昧的老祖宗思想,而在這民間,幾十年的洋務運動,畢竟還是開化了民智,造就了一批希望自強的鬥士。

這裡都是經商多年的老商賈,自然明白這貨賤傷民的道理,這樣的結果就是直接導致那些養蠶戶、種棉花的農民大批轉行,轉不了行的,就面臨著餓死的下場。

“6大掌櫃,現在不是有紡織協會了嘛,今年這生絲、棉花價格都漲了些許,明年這產量也就上來了嘛!”王掌櫃嘿嘿一笑,他自然也聽明白6掌櫃的意思,這原料的定價權,正是被這大批洋布養肥了的洋商、倭商所掌控。

“確實如王掌櫃所言,明年這原料的產量會上升,可別忘記,這佔有市場9o%的都是洋貨,他們賣出洋布獲得大筆利潤,然後用咱中國人付的錢再捲走咱中國人產的原料,而我們,空有大批機器,卻慢慢喪失了這原料市場和定價權。”6老頭說到這裡,倒也慷慨激昂起來。

“這回,中華紡織協會要先跟倭商拼市場,我們阜康蠶絲廠第一個贊同,這也是我們胡大掌櫃的意思,原本明年第一波生絲上市的ri子,我們胡掌櫃就會在上海有所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