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條約事件

光緒7年9月7ri，朝堂上還在例行對琉球問題吵吵嚷嚷的時候，秦鎧已經在順化接到了來自施萊爾的秘密電報，電報只有區區四個字——生意未成！這是他與施萊爾約定的暗語，這預示著一個訊息，法國內閣廢除了李中堂和法國公使寶海簽訂的條約！

當晚，秦鎧電報告知了目前負責馬尾防務的許壽山，全面提升馬尾防務，同時命令加快新艦的舾裝度，爭取在十一月前完成試航，同時通報船廠全力投入船隻的建設中，爭取迅完成另一艘再建的新艦。同時讓許壽山立刻把這訊息呈送丁ri昌和張佩綸，老丁可以拿去做人情，老張自然就找到了揮的題材。

順化方面的防禦級別全面提高，港口外圍和炮臺的視野內的海里，已經佈下了數百顆錨雷，這錨雷的做工簡單，以沉入海底的鐵錨來固定位置，確保不隨意飄離，目前是馬尾船政產量最大的一種水雷。進出港口僅僅保留兩條進出航道，若非港口的小船接引，很容易就誤入雷區。

但是順化城一帶的地形確實是十分的糟糕，除了順化港之外，在附近的福旺縣、府百等地都有可供海軍登6的地點，薛已經派駐了兩支越南僕從軍進駐兩地，不求他們擊退法國人，到時候及時通風報信就行了！

此番秦鎧運來了三千支馬梯尼後裝槍，這是老李派他做炮灰給的唯一的支援，這種英制的後裝單步槍也還算不錯，雖然和主力部隊裝備的ako2步槍還是很有差距的，不過對於防禦作戰倒也算利器。

薛下轄的護**三營自然是全部換裝了ako2的標準步槍，但是以僕從軍為主的護**第四營中，卻還是以冷兵器為主，主要是秦鎧手頭根本沒有足夠的武器生產線，而投入生產的8o衝鋒槍、ako2步槍倒是產量足夠了，但是給這些部隊用，多少還是不放心的很。

這會兒運來的單步槍，薛死纏爛打終於給他留下了兩千支步槍和25萬子彈，在進行選擇後，幾支僕從軍中的jing銳部隊換裝了新式的後裝步槍。

秦鎧擔心的僕從軍的忠誠度問題，薛倒是早有安排，他透過在各營安cha的軍官以及招錄一部分越族、岱依族、泰族計程車兵加入秘密的三營調查組，收集軍隊中的動靜。

上個月還現過幾名新入伍計程車兵在挑動新兵的對抗情緒，他雷厲風行的把這幾個抓起來了，審問之後，現竟然是前任丞相武已半的漏網人員，嚴刑bi供下在順化秘密抓捕了一大批相關的人員，全部透過海上押送到防城的移jiao給章奎做了勞力。

對於這廝有如此頭腦，秦鎧也是暗暗讚歎，竟然想得出搞這秘密情報組織，這是個好現象，不過也是個需要好好整肅的苗頭，他臉sè一沉，“薛，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薛看到教官似乎有些不開心，一愣之下才覺了問題，忙解釋道“教官，那段時間你不是回去了嘛，我也是忙著擴軍，這事情也就沒急著向您彙報！這不，我都準備好了全套的資料，等您來嘛！”

說罷，他從身後拿出來一大沓子的檔案，恭恭敬敬的遞給秦鎧，接過來一看，這廝的功課倒是做的不錯，全套的名單以及12個越南營的調查組人員名單都列的整整齊齊。

秦鎧這才點點頭，算是透過了這廝的申請，翻閱了一番資料後，確實有模有樣，12個越南營中都有至少十人以上的調查組人員，收集到的情報是透過各營的華族軍官遞送上來的，這倒也是確保了秘密xing。

他笑著點點頭，“薛，這事是你自己想出來了？”

“教官，對啊，我就是怕這些個越南仔不老實啊，守著這個小越南王可是個大任務啊，我哪能不處處當心呢！”薛看教官對自己乾的私活十分滿意，自然就得意起來！

“確實乾的不錯，我有個小建議，各營內至少設定兩個以上的聯絡官，分別負責一批眼線，那同樣的情報，可以聽到不同的聲音，可以防止訊息傳遞的失真！”這情報工作可是秦鎧的強項，後世他就是整天搗鼓這個的，這多線訊息鏈的設定，只是個最普通的竅門。

不過這聽到薛的耳朵裡，這廝是個聰明人，他立刻明白了這麼設定的好處，細想之後這好處還不止教官所說的確保不失真，還能有效的保護自己手下的這些眼線。

秦鎧接著說道“薛，這事你好好琢磨琢磨，要儘快從華族軍官、士兵裡培養一些有天賦的人才，構建你這個情報體系！我明ri就要離開，順化這邊你好好看著，馬龍那邊的四營，你和他好好商量下，這些越南兵可以提高他們的待遇，尤其是老兵，但是要確保忠誠！”

“教官，這些新招的越南仔可都是按照你以前教思路，都是山村裡去招的，老實聽話的很，這些小子趴那山窩裡，一天都吃不上一頓飽飯，現在有飽飯吃，每月還三百文的餉，一個個都樂滋滋的……”

“恩！很好，薛，這四營的軍紀要完全等同對待，不可放鬆，我琢磨著法國人就要開戰了，到時候順化可就是個孤城了，電報局那邊你要派重兵保護，切記！這周圍府縣的當地兵馬，你考慮派人去收編一下，必要時，作為炮灰也是有用的，南面廣義總兵吳景，我另有方案，現在戰事迫在眉睫，法國人沒打敗之前，若非必要，我暫時不會去動這些人！”

秦鎧邊想邊說道，現在這麼大的盤子，他自我感覺絕對不是個合格的戰略家，不過他卻有著戰略家也不可能的優勢，咱掌握了歷史的大程序。

“教官，艦隊要去哪裡？法國人海上的實力太強了，你要多加小心！”薛是秦鎧幾位學生軍官中唯一被法國艦隊大炮碾壓過的，那二十艘戰艦上巨炮的轟擊，他自然是不怕的，不過那被壓制在shè程之外的經歷，無疑更加激他與法國人戰鬥的決心。

“法國人這次挑起的戰鬥，肯定還是從海上而來，薛，記住，戰爭的模式正在改變，儘管戰爭最重要的還是糧食，但是現在比糧食更重要的是軍隊後勤保障的其他一些東西，比如子彈、炮彈、yao品之類，你防守順化，也要注意這些方面！”

------------------------

9月8ri，朝堂上清流的領導人李鴻藻已經從張佩綸那邊得到了法國人否決“李—寶中法合約”的訊息，原本這份合約就被清流斥之為賣國條約，只是滿朝之上，除了李中堂外，竟然沒有第二人能和法國人去協商此事，而且皇太后慈禧那邊也對此事也不置可否。

這一點上，能站在朝堂上的大臣都是心知肚明的，這個太后對什麼都不在乎，但是這皇權和安定，她是一點點都不能失去的。這個女人，誰都不敢說她是個無能的人，耍起權力遊戲來，這朝堂上，當初咸豐帝欽命的顧命八大臣，那個不是朝中的元老，還不是一個一個被這個yin險的女人全部幹掉了。

但是說到政事上，這個女人幾乎就是個花瓶，現在的朝政完全jiao給恭親王奕在處置，但是，誰有知道，什麼時候這位置又換人做了呢！

李鴻藻立刻就讓人去招集了陳寶琛、寶廷、翁同龢、潘祖蔭這些清流乾將，當他把這個訊息說出來的時候，眾人都是一驚，原本朝堂之上都以為這越南之事算是平穩了，畢竟兩國都簽署的合約，而且法國人依仗的海軍還吃了敗仗。

沒想到的是，現在情況竟然急轉直下，既然法國人否定了這合約，那下一步計劃不外乎兩個，一是繼續談判需求更大利益，第二就是開戰獲取利益後，繼續談判。不過這些大佬們商量的議題，卻和這戰事毫無關係，他們在意的是，這是一次攻擊淮軍李中堂的絕佳機會，而戰事，那只是在國門之外的一場博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