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帳篷，章凌寒便給守在外面計程車兵說了剛才生的事，讓士兵處理。

不過，他卻沒有和士兵一起去處理，而是走到林知墨身旁，小聲詢問“知墨，嚇著你了，好些了嗎？”

林知墨的臉上還帶著明顯的驚慌，似乎被章凌寒的問話嚇了一跳“我……我……”

她不是沒有見過死人，但都沒有如此突然，而且梁安死之前，還在和她說著話。

“多娜，我陪知墨說說話。”章凌寒看向多娜，微微點頭。

多娜會意，扶著林知墨走到一旁人少的地方，然後走到幾步之外候著。

章凌寒站在林知墨旁邊，並沒有說話，而是和她一起看向遠處的晨光。

“凌寒哥。”過了一會兒，林知墨才開口“梁安為什麼要……自盡？”

章凌寒輕聲解釋。

“他替皇甫瑞做事，等同於謀逆。大勝律法有規定，謀逆者死罪，同時株連九族。進了京城他就要被問罪，早點死免受皮肉之苦，還能少牽連家人。”

“可他也替太子做了事的。”林知墨轉過臉，語調急“難道不可以將功補過嗎？那些投降的將領，安將軍他們難道也要受罰？”

“因為梁安和他們不一樣，安將軍他們或是被騙，或是受脅迫才聽皇甫瑞的，但梁安卻替皇甫瑞做了不少事。”

“而且……”章凌寒的聲音低了低“他只是一個太監，身份自然不能和將軍相比。”

“他自知難逃死罪，所以死之前才向你求情，希望讓家人能活下去。因為就算他死了，他的家人還是有罪。他在你面前自盡，是想讓你一定幫他。”

林知墨眼裡的震驚逐漸被難受取代，“那我以後……以後是不是也會……再遇到這種事？”

章凌寒默然。

答案當然是肯定。

成為太子妃，當上皇后，進了那座皇宮，她要面對的，也許比現在還要可怕。

不遠處響起了讓大軍集合的號角，林知墨已經知道了答案，她看了一眼天空的朝霞，輕輕道“走吧。”

看著她的背影，章凌寒在心裡道“知墨，不管以後你遇到什麼，我會陪在你身邊。”

大軍聚集在一起，皇甫初站在前面的高臺上，聲音洪亮。

“將士們，這一路來辛苦諸位了。馬上，我們就要進攻京城，結束內戰，還我大勝百姓太平盛世！”

瞬間，十萬大軍同時呼喚，聲音響徹天空。

看著前方壯志酬籌的皇甫初，聽著耳旁的怒吼林知墨也覺得心中溝壑萬千。

此時的皇甫初，早已經不是當年暈倒在豐霖村後山溪邊的林椒，他是大勝的太子，未來的皇帝。

皇甫初一抬手，底下的歡呼聲很快停住。

“諸位與孤一同浴血奮戰，保衛河山，諸位的功勞孤不會忘記，你們也不會被忘記，你們的榮耀將永遠被銘記！”

這一番鼓舞讓大軍的情緒更高。

“太子千歲，太子千歲，太子千歲……”

跨過千軍萬馬，皇甫初的視線落在林知墨身上，隨手嘴角勾起，朝她微笑。

林知墨回以笑容，壓下心中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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