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院裡，兩人都沒說話。

皇甫初看著她，斟酌著如何開口，卻聽林知墨猶豫著先說了。

“那個，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皇甫初立即反應過來，這是在問他挨鞭子的事。

他突然覺得多捱上幾十鞭就好了，雖然這麼想有點卑鄙，但能讓林知墨心疼也值了。

“我外公性子火爆，他是在氣頭上控制不住，你不要和他計較。”

“這不是他的錯。”皇甫初想到申昶凜說的那些話“所有的錯皆因我而起。我不過捱了兩鞭子，和你受的苦比起來，什麼都不算。”

林知墨看著地面，抿了抿嘴“你把小珏接過來我很高興，但是……”

她終於抬頭看著皇甫初“你該回去了，你是皇帝，這裡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知墨，你覺得我會走嗎？”皇甫初反問“我已經知道景清的身份了。”

林知墨瞪大眼，“你知道？”

“是。”皇甫初一笑“是景清告訴我的，他說他三歲，不是兩歲，後來我在書房外聽到師父的話。”

林知墨頓覺無語又無力。

她多次叮囑兒子不要告訴其他人自己的年紀，把這當成他們之間的秘密，沒想到轉頭就說了。

“知墨，師父說你生景清的時候受了很多罪，這幾年你也很辛苦地帶他。”皇甫初想拉她的手卻不敢，心裡的愧疚一層層上浮，“對不起，我只能說對不起，以後我一定好好待你們。”

既然申景清三歲，那就說明林知墨在服下假死藥的時候就已經懷孕，皇甫初一想到此就更加痛恨自己。

“我說過了，我和景清與你沒幹系，我們現在過得很好。”林知墨露出防備的神色“景清是我的兒子，我不會讓他回京城的。”

“不回也沒關係，我留下來陪你們。”皇甫初已經決定死磕“反正你們娘倆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對於他突然的態度轉變，林知墨有些詫異，這和皇甫初的性格完全不符合，怎麼他還賴上自己了？

“趁我外公沒再來找你前，你趕緊走吧。”林知墨搬出申昶凜，“否則就不是挨兩鞭子的事了。”

皇甫初卻笑了，“天天挨鞭子都行，只要他能消氣。知墨，我說過，除非你和景清跟我一起走，否則我是不會離開的。”

“你...”林知墨感到自己的話就像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根本沒有一點震懾力。

“隨便你。”實在是現在皇甫初油鹽不進，臉皮也變厚了太多，“不要在景清面前提這些，他沒有爹，一樣過得很好。”

皇甫初眼中的笑意變得黯淡，“我知道。”

“你放心，我不會和景清說這些。”

除非哪天，林知墨真的原諒了她，由她來告訴申景清自己是誰。

兩人之間的氣氛又冷了下來，一時無話。

林知墨決定進去看申景清和皇甫珏時，申景清竄了出來，越過林知墨，一把抱住皇甫初的大腿。

“雲叔叔，你是我的爹爹呀。”申景清仰頭看著他，高聲問道“是不是啊，雲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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