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墨不可置信地看著皇甫初。

在這一瞬間，她突然覺得他變得陌生。

一直以來，皇甫初雖然處事公允，但也不會毫不留情。

張郎中是他們的好友，也算得上半個救命恩人，且只有章凌寒一個兒子，父子相逢還沒有多久，怎麼能把人派去危險之地？

於情於理，皇甫初完全應該拒絕章凌寒去宛州的請求，另派他人。

但現在他態度堅決，似乎就盼著章凌寒離開。

“林椒，你……”林知墨咬了咬下唇“你是不是信了宮裡的那些傳言？”

也只有這個原因，才能解釋皇甫初反常的態度。

“沒有。”皇甫初斷然拒絕，“知墨，那些都是謠言，我怎麼可能相信？”

“那你為何要讓章凌寒去宛州？”林知墨看著他，眼神卻告訴他自己不信“你為何給我換了請脈太醫，又為何不讓我出宮？”

她本來已經把這些事拋開，現在想來，卻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無關痛癢。

“知墨，這些都是有原因的，我已經解釋過了。”皇甫初想拉過她的手，卻被林知墨避開。

“我不傻。”林知墨退後一步“如果你相信我，怎麼會有這些事？”

“我自然相信你。”皇甫初急道“知墨，無論何時，我身邊能信的，始終是你。”

“那你就不要讓章凌寒去宛州。”林知墨輕輕道“證明給我看。”

皇甫初遲疑了，有點不敢看她的眼睛。

“知墨……任命已經下達，章凌寒他們已經出宮做準備了，我不能在此時召回他們。”

林知墨的眼眶熱，她忍住淚意，皇甫初果然不信她和章凌寒之間是清白的。

“林椒，這就是你對我的信任……”林知墨緩緩說道“這就是你說的相信。”

然後，她猛地轉身，朝外走去。

“知墨！”皇甫初追上去，走了幾步卻停了下來。

追上她又如何？

他已經下了決心讓章凌寒離開京城，不可能答應她的要求讓人留下來。

他不想再看到章凌寒和林知墨相處，唯一能做的，就是讓章凌寒離開。

宛州的瘟疫要耗上很長一段時間，就算處理好了，他還可以把人再派去其他地方處理事情，總有辦法讓兩人不能見面。

再好的關係，隔得時間久了，就會慢慢淡了。

也許過了幾年，宮裡的謠言徹底沒了，他和林知墨有了自己的孩子，章凌寒就可以回京。

林知墨身邊，最親密的人，只能是他。

皇甫初回到龍案後坐下，繼續批閱奏摺。

才拿起一本奏摺，敬忠走進來跪下“陛下，皇后娘娘想要出宮。”

他不敢阻攔，只能前來彙報。

皇甫初知道她出宮要做什麼，想到章凌寒馬上就要離開京城，於是點了點頭“保護好皇后。”

-

出宮後，林知墨直奔醫館，醫館裡卻不見章凌寒和張郎中，於是她又調轉方向，前往張府。

大門口停著兩輛馬車，有僕人正在往上面裝行李。

林知墨一急，轉身對敬忠道“你們不要進來，就在外面。”然後帶著多娜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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