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皇甫初預想的不一樣，養心殿正殿內其實只有皇甫瑞一人。

此時，他正頹廢地坐在地上。

殿內躺著兩名太監的屍體，這兩人是來告訴他皇甫初帶兵衝進宮殿時，被皇甫瑞狂怒之下斬殺。

“哈哈哈哈哈……”皇甫瑞笑了出來，聲音在殿內傳開，更顯得詭異。

“我汲汲營營這麼久，終究還是敵不過他，終究不過是他的手下敗將。”

其實早在他出生時命運已經決定了。

他是賤奴的兒子，皇甫初是貴妃之子，怎可同日而語？

就算他再怎麼努力，也不過是別人眼中滿心狡詐痴心妄想的得意小人。

他知道，皇甫初就在外面，但他不會向他低頭，永遠不可能。

皇甫瑞站起來，腳步不穩地走了幾步，從一旁取出早就準備好的火油，開啟蓋子，將裡面的液體四處拋灑。

“王爺！”

身後的叫聲讓皇甫瑞停下了動作，他有些不敢相信地轉過頭，來人真的是他的愛妾盧氏。

“你怎麼來了？”皇甫瑞訝然“我不是讓你和珏兒離開嗎？”

皇甫珏是皇甫瑞唯一的兒子，早在前兩日，他就安排了盧氏帶著皇甫珏離開京城。

“王爺，奴婢不走。”盧氏雙眼通紅地迎上來，“您在哪裡，奴婢就在哪裡，奴婢絕對不會丟下您一個人。”

皇甫瑞已經顧不得問她是如何進來的，將她一把推開，呵斥“你留下來做什麼？趕緊給我滾，滾啊！”

盧氏哭著搖頭“王爺，奴婢從小伺候您，和您一起長大，是您給了奴婢依靠和一個家，讓我有了珏兒。如果您死了，我絕不獨活！”

“你...”雖然生氣，皇甫瑞心裡卻有一絲高興。永安王妃秦氏早已經自己跑了，但盧氏卻放棄逃走的機會冒險進宮來找他。

無論如何，至少有人陪著他，不管他處於何種局勢。

“你不走，珏兒怎麼辦？”皇甫瑞換了種說法“珏兒還這麼小，你是他的生母，他不能離開你。”

“王爺您放心，我讓忠叔帶著珏兒逃走了。”

忠叔是王府的世代家奴，一直以來忠心耿耿，而且有點能力，盧氏這在放心讓他帶著皇甫珏。

“王爺，我早已經囑咐了其他人救珏兒，那個人...”盧氏的語氣十分肯定，“那個人，一定會救珏兒的，她有能力！”

“好。”皇甫瑞笑了一聲，語氣決然，“我不願意成為皇甫初的階下囚，寧願自我了斷，你願意隨我赴死嗎？”

“奴婢願意。”盧氏堅定地點頭，“奴婢知道王爺的氣***婢...”

皇甫瑞卻捂住她的嘴，“不要在我面前自稱‘奴婢’，你現在就是我的妻子，我的皇妃。”

“多謝...王爺。”盧氏的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卻帶上了笑容，“奴...臣妾死而無憾了。”

皇甫初正在和吳広商議要不要攻進去時，卻見養心殿燃起了大火，濃煙從門窗縫隙裡冒了出來。

“殿下，皇甫瑞在自焚。”

吳広的話剛說完，正殿大門突然被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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