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凌寒卻仍然毫不畏懼，直接對上皇甫初兇狠的目光。

“皇上，如果你真的為了皇后好，就讓她安安靜靜地走。她討厭皇宮，所以她寧願痛苦地離開，也不想再見到這裡的任何一個人，包括皇上你！”

皇甫初被激得胸膛快起伏，他放開林知墨的手，緩緩地站起身，一手指著章凌寒，“你，你...”

看樣子是氣得連話都說不完整。

“皇上，您怎麼了？”肖廣新連忙道“章凌寒，快住嘴。”

章凌寒卻沒有停下來“皇后曾經告訴微臣，她最開心的事就是認識了皇上你。不過如果皇后現在還活著，她最後悔的事才是認識了你。”

皇甫初的情緒愈激動，章凌寒的話也愈殘酷“如果皇后臨死時在想什麼，那一定是希望她下輩子，下下輩子，永生永世不再遇到你。”

話剛說完，皇甫初突然用手捂住了胸口，身子向前一傾，然後吐出了一大口血。

緊接著，他雙眼一閉，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皇上！”肖廣新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撲過去，“皇上！”

章凌寒卻是鬆了一口氣。

“章凌寒，我看你是真的不要腦袋了！”肖廣新扶起皇甫初上半身，臉色嚇得蒼白，“你竟然把皇上...”

“無事，肖公公。”章凌寒走過去，語氣恢復如常，“我剛才是故意說那些話的，皇上鬱氣結於心中，五臟六腑已經受損，必須早日把淤血排出，否則後患無窮。”

肖廣新低頭一看，果然皇甫初吐出的血的顏色偏烏，和鮮血顏色不同。

看著床上床下躺著的兩人，章凌寒在心中一嘆。

既然相處痛苦，那就早日離開吧。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

皇甫初被安置在乾清宮的一處偏殿，幾位太醫會診，確認皇甫初是疲憊加上悲傷過度，精神高度集中後暈了過去，且吐出了淤血，身體已無大礙。

不過他已經幾日未閤眼，又不吃不喝，估計會昏睡一陣子。

吳太后放下心，讓吳婼妍留下守著，然後來到偏殿外，章凌寒正跪在地上。

“章凌寒，你好大的膽子，若是皇上稍有差池，哀家饒不了你。”

“微臣也是沒有辦法。”章凌寒低眉順眼，完全沒了剛才在寢殿裡的氣勢，“所以只好棋行險招，皇上若是再強撐下去，後果會很嚴重。”

吳太后臉色好了一些，剛才在裡面太醫也都說了，皇甫初現在暈過去反而是對他有利。他本來已經有些魔怔了，再拖下去肯定出事。

“太后，微臣有幾句話想講。”章凌寒主動道。

“你說。”

“太后，皇上對於皇后的離開根本無法接受，若是他醒來後再看到皇后，仍然會受到刺激。”章凌寒提議道，“為了皇上好，微臣建議，儘早將皇后下葬，讓皇上接受這個事實。”

吳太后卻遲疑了。

皇甫初對林知墨的在意，她豈能不知。若是瞞著他擅自將林知墨下葬，皇甫初知道後會做出什麼事？

而且林知墨犯了重罪，根本就不能葬在皇后陵。

一時間，吳太后也拿不定主意，讓章凌寒先在外面守著，然後進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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