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毓雅站窗前,在靜靜地看向遠方,和皇城方向正好相反的一片山林。根據懷楚當初的描述可以判斷,那裡便是那個仙陣所在的地方了。
距離有些遠,她什麼也看不見。然而她自己卻是知道,那裡此時已經是被一層又一曾的結界給罩住的,即使有什麼她也是看不見的。
即便如此,她還是想看。
許久,大約是看累了。她終於悠悠地關上了窗戶,在寬大舒適的床中躺下。
儘管此時是寒冬臘月,這個房間裡卻感受不到絲毫的寒氣,想來又是某種結界的功勞了。
盯著頭頂低調奢華的綾羅紗帳,公孫毓雅此時的心中卻有些忐忑了。
恢復記憶後的她,還是現在的這個她嗎?對於現在的她,懷楚會不會有絲毫的眷戀?
她不敢當面問懷楚,因為她不想聽到否定的答案。
過去的二十八年她除了訓練就是訓練別人,對於終身大事從來都是自己不急姐妹急,對此她都覺得神奇得很。更神奇的是,她的父親居然是站在她這邊的,總是淡然地微笑道“也許你的緣分還沒到來,等緣分來的時候擋都擋不住。”
然而有朝一日她只是睡個覺便被拉到了另一個世界,並在這個世界迅丟失了自己的心。
然後又有人告訴她這邊才是她真正的“家”,還有一個未知而又牛x的自己需要去解鎖。
那麼,她又該如何去定義那個“前世”的二十八載呢?
只是為了守住貞潔而活?
神仙年歲千千萬,短短的二十八年應該只算彈指一揮間吧?那些親人、朋友甚至特種隊裡的小崽子們也會被自己逐漸忘記嗎?
如果是那樣,還真的是好殘忍。
不管對自己來說,還是對他們來說……
公孫毓雅不知道自己昨夜是什麼時候睡著的,迷迷糊糊睜開眼只覺得光線過於強烈,昨天好不容易被壓制下去的頭疼又開始隱隱作起來。
不過儘管如此昨夜也沒有再夢魘纏身,這倒是不幸中的大幸。
神情木木地朝視窗望去,原來已經大天亮了啊。
居然打破了長期以來早起的習慣,看來昨天果然是累極了。
“哥哥快去喚醒郡主吧!師父可交代了,郡主可是我們的貴客,這幾日我們可得好好陪侍,不可怠慢!”
“不不不!連師父都要奉為貴客的人一定是尊貴無比的。聽說年紀只比我們大兩歲,身體嬌嫩得很,我去傷著她可得挨罰了,還是妹妹你去吧!”
“哎喲哎喲,哥哥挨罰總比妹妹挨罰好吧!哥哥皮肉緊實,挨罰也不要緊啦!你瞧妹妹我這臉這面板,白皙嫩滑吹彈可破,要是挨罰破了相可不值當!還是哥哥去吧!這可已經大天亮了,用完早膳還得去大殿待一個時辰呢,錯過了就沒時間出去玩了!”
“好你個雀喜,一點都不心疼哥哥!”
“你雀歡才是,一點都不心疼妹妹!”
躺在床上不自知是被吵醒的還是被疼醒的公孫毓雅“……”
逗比二人組?
利落地穿戴整齊,走過去將門開啟,結果就看見門口兩隻像鬥雞眼似的互瞪著的萌物“……你們是?”
門外兩人瞥到臥室門開,這才猛然從憋得微紅的瞪視中回過神來“噗通”一聲就跪趴在了地上“雀歡雀喜給郡主請安!打擾到郡主歇息,我們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