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有點頭疼的看著她，感覺自己好像知道了為什麼這對母女關係不好的原因。

“這是天尊的意思？”

從真搖了搖頭“不，是我自己的決定。”

亞當心道果然如此，這對母女的性格根本就不合，永珍天尊有一種難得糊塗的大智慧，她不再細枝末節上多做計較，只是把握大局。可從真不同，她太認真了，而且這種認真很多時候根本就沒有用處，因為她只著眼於眼前一件事，於大局毫無幫助。

看在永珍是很可能被拉攏的物件這點上，亞當難得的廢話了幾句“我覺得你應該執行你母親的命令，而不是自作主張。”

從真搖頭說道“混沌很重要，我不能...”

完全無法交流，亞當也沒想到她看似清冷的外表之下居然是這麼愚蠢的固執，於是他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從真的話“你不是不能，而是隻能服從我的命令。

這裡是前線，而我是總指揮官，戰時條例記得嗎？違抗命令者，死。”

從真倔強的看著亞當“混沌是大天尊自斬產物，他是大天尊的東西，而且我是仙，不是法師。”

亞當不耐煩了“因為你是仙，所以你現在還能站在我面前說話，但是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忘掉你是仙，除非你真的想死。”

“看住她，如果她再次違反戰時條例，殺掉她。”亞當下達命令之後追上了內厄姆，再也沒有看從真一眼。

內厄姆和他身邊的法師們完完整整的聽到了兩人的對話，都有些不屑，在法師當中，這種不聽指揮擅自行動的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生的，即使是自由派系也是一樣，從真這種行為，無論初衷是什麼，都只代表著愚蠢。

內厄姆對亞當笑道“難為你應付這種小孩子了，她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以為自己的智慧凌駕在背後的決策層之上。”

亞當說道“不止。她是天尊的女兒，但和天尊不像是一條心，她的心裡莫名其妙的有不滿。”

內厄姆奇道“母女，也不同心嗎？”

“比較少見的情況，但也不是不可能生，我覺得她是那一位的‘信徒’。”以那一位的實力威望和地位，不需要建立什麼教派派系，就會有無數人想要貼近他，但估計他也沒有親自下達過什麼指示，所以下面的人只能靠自己的猜測。

指令不明是很蠢的失誤，但更大的可能性是那一位根本就不在乎，越是接觸仙的時間久，亞當心裡這種感覺就越強烈，那一位大概是什麼都不在乎，類似於天地不仁，太上忘情？

內厄姆也懶得去想那麼多，或者說他一直都不喜歡想太多，這也是他孑然一身爭戰幾十萬年，麾下甚至連法師軍團都沒有的原因，而且雖然和真靈有分歧，但是他百分百信任並執行真靈們做出的一切決定，現在亞當是真靈的代言人，那麼他就會執行亞當所做的決定。

“那就走吧，我對混沌很感興趣。”

———

混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除了研究意義之外，指揮部覺得他能提供至關重要的作用。

比如說，同是最初鎮獸，同是九級，他不同於戰死的和與九級魔物同歸於盡的，根據阿穆特所說，混沌從來都沒有直接和魔物戰鬥過，那麼，為什麼他的傷勢這麼重？

這個問題阿穆特回答不出，但指揮部猜測，混沌必然和真魔左臂有某種特殊的聯絡。

答案可以從混沌身上得到，但先要做的是讓他清醒過來。

“嘖，比想象的麻煩啊。”內厄姆繞著體型變化莫測的混沌繞了幾圈，嘴裡嘖嘖有聲“這傢伙是能量態意識態共生的奇怪生命，維持他形體的是能量，支撐他存在的是意識，普通生物透過修煉和升級，兩者之間的區別會越來越模糊，並逐漸融為一體不分彼此，但是這傢伙，生而強大的弊端就在這裡，他沒有經歷這個過程，所以也沒有處理兩者混亂導致的後果的手段。”

阿穆特有些焦急的問道“他不是因為魔氣，才會變成這樣的嗎？”

內厄姆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當然不是，他就是魔氣本身，魔氣怎麼會影響他？”

不等阿穆特繼續問，他直接說道“他的身體被影響了，正在造反，這一部分已經不屬於他了，而他的靈魂意識還屬於自己，正在抵抗這種外來的控制，他的崩潰，是因為他沒有辦法了，想要自殺。”

“因為他是由腦細胞蛻變而成的？”

內厄姆點了點頭“嗯，能影響他的只有同根同源的生物，那一位離得太遠，而且雖然不瞭解，但我不覺得他會做這種事情，所以可能只有一個，左臂想化身而出，或者說，他想由四肢變為大腦。”

阿穆特醜陋的臉上露出了恐懼的表情，作為鎮獸，他最明白左臂的恐怖，如果左臂真的出來了，阿穆特不覺得在場的人可以抵擋的住。

“必須想想辦法...”

內厄姆不再理會他，揮了揮手，隨性法師們拿出各種奇怪的裝置，走上了各自的工作崗位，按照最基礎的研究生物血脈的方式開始分析，基礎方法效率較為低下，但是它之所以能叫做基礎，是因為它能通行於絕大多數的生命體身上，是開啟門的最好手段。

亞當抬頭輕輕喊道“帕特里奧。”

虛空張開了一扇門，帕特里奧邪能術士真身的手臂伸了進來，直插到混沌體內，他是由魔氣進化成為九級的，對魔氣沒有系統的研究，可是他自己的感知就是最好的實驗資料。

肉眼可以輕易的看到手臂氣息暴漲，隨之卻陷入了衝突之中，十分鐘之後帕特里奧猛的抽回手臂，然而已經有三分之一病變，只能拋棄掉。

“虛空中的魔氣只有一個汙染特性，可是混沌體內的卻充滿了侵略性，還有一些我暫時形容不出奇異感覺。”帕特里奧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什麼大礙，“而且，這些魔氣是有意識的，我聽到它們在和我說話。”

“他們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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