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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機婢女上位記 第24節

她膝下已有了三皇子,如今正是在力爭儲君的關鍵時候,雖則她和三皇子身後有姑母一派護著,陛下這幾年也逐漸開始器重三皇子,大半的滿朝文武也已暗中站了隊。

可到底頂上還有個大皇子壓著,他雖不是嫡出,卻佔了一個“長”子。

還是不要因這一時之氣惹出許多事端來。

林貴妃便讓身邊的太監將沈氏扶了起來,略顯惡意地目光便放在了沈氏身後的瑩雪身上:“這奴婢倒生的有幾分鎮國公夫人年輕時的風韻。”

將自己與一個丫鬟相提並論,已是明晃晃的羞辱之意,可沈氏卻連眉毛都未曾抬一下,只淡淡一笑道:“多謝貴妃娘娘誇讚,臣婦受之有愧。”

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讓林貴妃心中暗恨,她當下雖不能對沈氏做些什麼,可整治她身後的丫鬟卻不是什麼難事。

總要挫一挫沈氏的銳氣才是。

“晌午,這奴婢生的花容月貌的,你便將這朵芍藥花,替她簪上吧。”林貴妃對著身邊一個粗壯的太監如此說道。

那太監生的賊眉鼠目,接過林貴妃遞來的芍藥花後,便凶神惡煞地朝著瑩雪走來。

瑩雪不由地被這等變故嚇得後退了一步,那太監便邪笑一聲,拿著調子陰陽怪氣道:“貴妃賞賜你竟敢推拒?如此大膽,闔該掌嘴三十。”

沈氏一愣,為瑩雪求情的話堵在了喉嚨口,思慮再三下,她還是生生嚥了回去。

瑩雪緊閉雙眼,等著臉上火辣辣的劇痛襲來。

可足足了半晌,臉上卻並未傳來任何疼痛之感。

瑩雪一抬眼,恰與一雙璨若曜石的黑眸四目而對。

傅雲飲捏住了那太監高高揚起的手,含笑著與林貴妃說道:“微臣參見貴妃娘娘。”態度卻未有半分恭敬之意。

林貴妃氣急,指著傅雲飲道:“你好大的膽子,本宮的人要辦事你也敢截下?”

傅雲飲頭頂東珠玉冠,穿了身對吉紋黑底錦袍,眼底閃過一絲風流不羈,端的是一副肆無忌憚的張揚模樣。

“林娘娘原是在這兒,倒讓兒臣一通好找呢。”一道輕佻有餘、沉穩不足的男聲自傅雲飲後方響起。

林貴妃抬眼一看,卻是大皇子李雍,此刻他著了件鮮豔至極的花綠對襟長衫,整個人皆是一副放蕩不羈的模樣。

他緩緩走至林貴妃跟前,先是對著林貴妃行了個禮,又含笑望著林貴妃身旁的宮女道:“寒霜姐姐又貌美了幾分。”

林貴妃心內嗤笑,這便是大皇子為何佔了長子的好處卻無朝臣肯支援他的原因,只是個鑽在女人堆裡的草包罷了。

“大皇子尋本宮,所為何事?”林貴妃怒氣漸消,頗有些嫌棄地說道。

李雍仍是那副吊兒郎當的不正經模樣,眼神皆放在林貴妃身後的那幾個貌美的宮女身上,回話時也有些漫不經心:“兒臣在掖華庭遇上了父皇,他只說有些要事要與林娘娘您商量。”

林貴妃雖有些私心,待皇帝卻是一片真心,聞言也顧不上再磋磨一個小小的丫鬟,帶著身後的宮女太監便朝著掖華庭的方向走去。

片刻之後,直至李雍再也瞧不見林貴妃的身影時,他方才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回神與傅雲飲說道:“我喚人將國公夫人送出宮去,你……”

傅雲飲瞭然地點點頭,將受了驚的瑩雪扯至身旁:“多謝殿下。”

李雍目含深意地望了傅雲飲和瑩雪一眼,隨即便拂袖離去。

幾個太監與宮女簇擁著沈氏去尋了藏身在御花園內角落裡的劉婉晴與山嬤嬤。

獨獨瑩雪跟在傅雲飲身後,來到御花園東遷百米的一處屋簷垂折的廂房內,孤零零的三進房子在這富麗堂皇的深宮內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傅雲飲眼神微閃,感慨萬千地瞧了一眼這幾間廂房,與瑩雪說道:“這是我幼時住的地方。”說罷,又將目光移至廂房西側的慈寧宮內。

“鎮國公功高震主,常年鎮守西北,陛下那時堪堪繼位,父親便是他的心腹左右,是以太后一黨恨不得除之他而後快……”傅雲飲目光悠遠縹緲,好似是憶起了年少時被當成質子,在宮內掙扎求生的日子。

瑩雪卻不解其意,她自是瞧出了宮中局勢的怪異之處,只是不明白傅雲飲為何要對她說起這些天家隱秘?

傅雲飲見她表情呆愣,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便輕笑著捏了捏她的香腮,柔聲道:“方才可是嚇壞你了?”

他目光溫柔繾綣,仿若一潭溫熱池水,要將瑩雪溺弊其中一般。

瑩雪不自在地移開杏眸,說道:“不怕,太太必不會眼瞧著我被那太監欺負。”

傅雲飲含笑著握住了瑩雪的柔荑,帶著她走進了廂房內。

廂房內的陳設雖素淨了些,床褥被套之類的還算整潔。

“你當真不怕?”傅雲飲問道。

瑩雪眼瞧著傅雲飲從善如流地關上了屋門,又褪下了自己的外袍,心跳也不免加快了幾分,只磕磕絆絆道:“是怕極了。”

傅雲飲見瑩雪站在廂房中央不肯挪動半步,便上前一把將她橫抱了起來,三兩步便把她放在了床榻之上。

“別怕,我不會再讓人傷了你。”傅雲飲伏在瑩雪身上,熱切的目光彷彿要將她拆吞入腹一般。

瑩雪艱難地嚥了咽口水,雖是早預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天,可當真不明白傅雲飲為何要在皇宮裡對她做這樣的事?

如此急切?不能回鎮國公府上再行此事嗎?

傅雲飲眼瞧著瑩雪柳眉緊蹙的模樣,不免失笑出聲:“如今又怕了?”

瑩雪連忙推拒著要避開傅雲飲的目光,嘴上說道:“爺,這是在宮裡。”

傅雲飲興致漸起,分出一隻手來制住了瑩雪的雙手,笑道:“往後的日子裡,我行事會與往常不大一樣,你只安心待在我的身邊就是。”

話畢,傅雲飲便不似前幾次那般柔情蜜意,疾風驟雨般的吻已經落在了瑩雪唇上。

直至瑩雪點漆般的杏眸中泛起瀲灩的淚花後,床榻上的動靜方才漸止。

初嘗歡愉的傅雲飲自然不肯就此罷手,望著她盛滿羞意的美眸低聲笑了起來:“累了?”

瑩雪無力回答,她只覺自己如岸邊被風吹的歪歪斜斜的垂柳一般,連一絲抬手的力氣都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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