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個個身懷武功,境界不低。
“外界都說太子不像燕王那樣,有私兵、部將可用,也是無稽之談。
宮中宦官,多半都被白含章收在手裡。”
兩人走過一座重簷廡殿的城門樓,數丈高的紅牆三面聳立。
幾架床弩寒光爍爍,披甲禁軍來回走動,戒備極為森嚴。
片刻後,紀淵來到正門南向的二進宮殿。
入門見到一座石影壁,上有九龍環繞。
斑駁日光照落而下,栩栩如生的細緻浮雕。
竟然如魚得水遊動起來,宛似活物,頗為神異。
繞過九龍影壁,前院正殿就是長陽宮。
面闊五間,黃琉璃瓦,歇山式頂,簷角安放五個走獸。
下方施以單翹單昂五踩斗栱,飾龍鳳和璽彩畫,異常的氣派。
“百戶大人請在此稍後。”
內侍小太監彎腰行了一禮,快步進入屋內稟報。
“不愧是皇城內廷,龍脈、氣運無處不在。”
紀淵昂首挺胸站在院中,沒有貿然勾動皇天道圖。
他的五感敏銳,隱晦察覺到了一股似有若無的磅礴氣息。
那身官袍補子無風自動,橫在胸口的白蟒怒目張須,顯得越發有神。
“一國之氣運、一朝之氣數,乃是天下萬民的心念匯聚,如此大勢之下,什麼仙佛神魔都要退避。”
紀淵心中有些體悟,對於域外四尊神降臨天京的無端揣測,不免多出幾分懷疑。
都說奇士狡猾莫測,詭計萬般,既是希望也是絕望。
祂當真會愚蠢到,把全部身家壓在賭桌上麼?
“百戶大人。”
很快地,青袍小太監退步出來。
正好打斷紀淵的思緒,將他領了進去。
室內琉璃彩窗,方磚墁地,屏風張開。
一青一白兩道身影穿過東間的兩間屋子,見到身著明黃常服的白含章。
他右手執筆,站在一張雕龍畫鳳的檀木大案後面,低頭琢磨著什麼。
似是聽到腳步聲,這位太子殿下將頭一抬,笑道:
“紀九郎,你來得正好。”
紀淵於十步之外站定,餘光瞥見大案之上筆畫簡單的圖紙。
像是某種軍械,隱約有種熟悉感。
視線一放既收,轉而回到白含章那張笑容隨和的儒雅面龐上。
也就是他才會這麼大膽,換成六部尚書、內閣大臣都不敢如此。
直視聖人、太子,乃大不敬之罪。
御史臺最喜歡借題發揮,動不動就拿這個說事參人一本。
“殿下召見臣,不知有何事?”
紀淵眼觀鼻口觀心,平靜問道。
這一次再見白含章似乎要更為輕鬆,他的【腳踏七星】命格。
有一條便是周天氣數無可過之,周天命數無可壓之。
北斗居於天中,縱然當世的真龍,大運加身的天命之子,也不可能位列更高。
“幾日不見,你武功沒什麼長進,氣勢倒有些不同了。”
白含章眯起眼睛,並未看出什麼端倪。
只是覺得紀淵鷹視狼顧的凌厲面相,好像掩蓋住了本來鋒芒,有種藏刀於鞘的沉靜意味。
“殿下謬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