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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白髮白眉陳貂寺,營關墜龍小洞天

而且個個身懷武功,境界不低。

“外界都說太子不像燕王那樣,有私兵、部將可用,也是無稽之談。

宮中宦官,多半都被白含章收在手裡。”

兩人走過一座重簷廡殿的城門樓,數丈高的紅牆三面聳立。

幾架床弩寒光爍爍,披甲禁軍來回走動,戒備極為森嚴。

片刻後,紀淵來到正門南向的二進宮殿。

入門見到一座石影壁,上有九龍環繞。

斑駁日光照落而下,栩栩如生的細緻浮雕。

竟然如魚得水遊動起來,宛似活物,頗為神異。

繞過九龍影壁,前院正殿就是長陽宮。

面闊五間,黃琉璃瓦,歇山式頂,簷角安放五個走獸。

下方施以單翹單昂五踩斗栱,飾龍鳳和璽彩畫,異常的氣派。

“百戶大人請在此稍後。”

內侍小太監彎腰行了一禮,快步進入屋內稟報。

“不愧是皇城內廷,龍脈、氣運無處不在。”

紀淵昂首挺胸站在院中,沒有貿然勾動皇天道圖。

他的五感敏銳,隱晦察覺到了一股似有若無的磅礴氣息。

那身官袍補子無風自動,橫在胸口的白蟒怒目張須,顯得越發有神。

“一國之氣運、一朝之氣數,乃是天下萬民的心念匯聚,如此大勢之下,什麼仙佛神魔都要退避。”

紀淵心中有些體悟,對於域外四尊神降臨天京的無端揣測,不免多出幾分懷疑。

都說奇士狡猾莫測,詭計萬般,既是希望也是絕望。

祂當真會愚蠢到,把全部身家壓在賭桌上麼?

“百戶大人。”

很快地,青袍小太監退步出來。

正好打斷紀淵的思緒,將他領了進去。

室內琉璃彩窗,方磚墁地,屏風張開。

一青一白兩道身影穿過東間的兩間屋子,見到身著明黃常服的白含章。

他右手執筆,站在一張雕龍畫鳳的檀木大案後面,低頭琢磨著什麼。

似是聽到腳步聲,這位太子殿下將頭一抬,笑道:

“紀九郎,你來得正好。”

紀淵於十步之外站定,餘光瞥見大案之上筆畫簡單的圖紙。

像是某種軍械,隱約有種熟悉感。

視線一放既收,轉而回到白含章那張笑容隨和的儒雅面龐上。

也就是他才會這麼大膽,換成六部尚書、內閣大臣都不敢如此。

直視聖人、太子,乃大不敬之罪。

御史臺最喜歡借題發揮,動不動就拿這個說事參人一本。

“殿下召見臣,不知有何事?”

紀淵眼觀鼻口觀心,平靜問道。

這一次再見白含章似乎要更為輕鬆,他的【腳踏七星】命格。

有一條便是周天氣數無可過之,周天命數無可壓之。

北斗居於天中,縱然當世的真龍,大運加身的天命之子,也不可能位列更高。

“幾日不見,你武功沒什麼長進,氣勢倒有些不同了。”

白含章眯起眼睛,並未看出什麼端倪。

只是覺得紀淵鷹視狼顧的凌厲面相,好像掩蓋住了本來鋒芒,有種藏刀於鞘的沉靜意味。

“殿下謬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