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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010

陳安安乍一聽覺得好像條件還行吧,起碼對方是真年輕,而她也不是嫁過去給人當後媽的。

“他們都是農村的嗎?”她低頭淡問。

“農村的怎麼了?”錢紅梅反問,“農村的那人家也有吃有喝,城裡的人沒地沒糧食就得餓死。”

“你不會是想嫁給城裡人吧?可我們可不認識城裡的人啊。”陳玉婷眸光譏笑看過去,“你想挑城裡人也只有嫁給霍然給他小孩當後孃了,畢竟他家離咱們公社很近啊。”

女孩譏諷的話,陳安安仿若未聞,她轉眸看著錢紅梅,又問:“他們念過幾年書?”

陳玉婷翻了個白眼,心裡鄙夷,“你自己才小學二年級,你還想好意思打聽別人唸了幾年書?”

錢紅梅吃了一口飯才道:“王富貴好像小學三年級吧?顧大強唸完了小學,不過顧大強就沒王富貴長得好看,我呢,是比較看中王富貴的,他牛高馬大的幹活得勁。”

其他的還有幾個條件還馬虎,不過彩禮他們是給不了那麼多的,矮個子裡挑個高的,就這兩個了還勉強湊合。

“人我是千挑萬選了,你明天要是沒個主意,我就替你做主了。”她後面這一句話,說得格外的乾脆又強硬。

陳安安垂眸心想,自古婚姻講究門當戶對,說的不僅只是經濟上的門當戶對,也說的是文化和人生觀上的門當戶對,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那自然是要選個好條件的男人。

到了今年年底那場革命就要結束了,高考也會恢復,而且在此後,上面的各自改革政策將會接踵而至。

十八歲對陳安安來說只是人生一個新的開始,改革之後,她可以有很多種能好好生存下去的辦法,所以她不想嫁在這農村裡懷孕生子,刨地種田渾噩過她的後半輩子。

如果她沒有記錯,霍然好像上過高中,他復員的時候已經是連長了,那會估摸算著才二十五歲左右,算得上年輕有為,而且復員後還被安排了兩份工作,說明他是個有能力的人。

最重要的是霍然有孩子,不用十八歲的她結婚後就要生孩子,而且這個男人好像挺喜歡她的,既然他喜歡,那她就有條件可以談。

當然,陳安安沒忘了他的救命之恩。

“明天推了,我不見。”她聲音果斷。

“陳安安,你這是什麼意思?”錢紅梅面色沉了下來,“啪嗒”一下將筷子拍在桌子上,慍道:“你不嫁霍然,我給你找個跟他不一樣的你也不嫁?”

“你兩個姐姐都是十八歲出嫁的,我帶了你十八年,再沒有什麼責任義……”

“我明天找霍然談條件。”她的聲音聒噪,還有些尖銳,陳安安受不了就直接打斷她。

她突然插話,讓錢紅再一次將話堵在了喉嚨裡,那些話將她喉間堵死,憋得她胸口發痛,一臉的通紅。

她猛然舒了一口氣,凌厲的眼看過去,“你一性次說完會死啊?憋死我了。”

陳安安心想,我倒是想說下去,你接話那麼快我能怎麼著?那就憋著唄。

“昨天才說不嫁,今天變臉倒是挺快的啊。”陳玉婷道,“耍我娘一次你就開心了?”

錢紅梅一點都不介意陳安安是不是耍了她,她這會兒正高興著呢,早知道重新找個相親的物件能讓陳安安改主意,她還廢那嘴皮子幹什麼?

累得慌!

“是得找他好好談談。”她細眉舒展,一臉的笑意,“別的咱們不說,彩禮你不讓他低於兩百塊,低於這個數咱也不嫁。”

“你先給他透個風,我回頭再找她娘好好說。”她早就打算好了,這兩百塊拿出一點錢隨便請這村裡的人吃個飯,免得有人說她刻薄對待陳安安,剩下的就留著給長富娶媳婦了。

陳安安聽著她說兩百塊,差點沒將嘴裡的稀飯給噴了出來,按她瀏覽過的年代文裡面來說,這時候人均值很低,兩百塊無疑是一筆鉅款,錢紅梅這是在打劫。

等等,兩百塊錢……

按目前相親的進展情況,霍然應該有?

難怪錢紅梅非要原主嫁給霍然!

“我看看。”陳安安說著抬眸看了一眼陳長富和陳玉婷,然後對錢紅梅笑道:“我看玉婷也不念書了,到時候哥哥成了親,哪個當嫂子的都不喜歡刻薄懶惰還嘴.賤的小姑子一直呆在家裡,不如伯孃也給她找個婆家吧。”

她說完放下筷子,起身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間。

錢紅梅心裡高興著,一時間竟然沒聽清楚她說的到底是什麼話,只覺得今天的菜怎麼那麼好吃。

生菜又脆又甜的,韭菜雞蛋又嫩又香,跟以往的完全不一樣。

過了一會,陳玉婷才反應過來,她蹭一下的起身朝房間裡大喊:“陳安安,你敢罵我?”

錢紅梅一聽這叫聲,抬頭瞪了她一眼,“行了,嚇到你哥了,她很快就嫁人了,罵兩句就罵兩句,又不少你肉。”

就一牆之隔,兩人的對話陳安安聽得很清楚,她置之不理,在房間裡找出了霍然的給她的電話號碼。

紙上的數字很有型,那霍然的字應該寫得很漂亮,他人長得很英俊,有錢,不用她生孩子,按目前她的窘境他應該是最好的選擇了。

然後她又翻出了蔣志文的聯絡方式,沉著臉看了看,為了避免被錢紅梅知道自己打電話給蔣志文,她決定再找個機會打給這個號碼。

思忖過後,陳安安第二天早上就跟錢紅梅拿錢去村支部打電話給霍然。

霍然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做對賬統計,待聽對方說約自己現在過去談結婚的事,也稍做震驚,“你說現在要我過去?”

“對,就現在。”電話裡,婉柔的聲音堅定。

霍然對陳安安這麼快轉變有點意外,不過不管她出於什麼原因改變了想法,總之現在他得去赴約,他掛了電話,把磚廠的事隨意交待給許多福後就回家了。

到家後,他洗了個澡,用剃刀颳了刮這兩天冒出來的鬍子,又換上了一件比較新的衣服,覺得沒什麼不妥當後便出了房間。

堂屋裡,有個年輕的女人帶著兩個年紀差不多的小孩在挑紅薯,聽到聲音那女人便抬眸看過去,聲音微訝:“二哥要出去嗎?”

“嗯,出去一下。”霍然點頭,然後彎腰抱起朝他跑過來的小孩,揉了一下他腦袋,“聞聞你爸身上香不香?”

小孩小巧的鼻子輕嗅,小腦袋點了點,“香。”

女人面色微微一變,“是去的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