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瀰漫出令整個空間都為之震動的嗚咽聲。

“啊啊啊啊——”

盧芮爆了可怕的尖叫聲。

那樣慘烈的尖叫聲，是平日裡總是天真無邪微笑的盧芮絕對難以想象的。

盧芫荽用力閉上了眼睛，他伸出手來用力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這樣殘酷的現實，能偶暫時被慘烈的嚎叫轉移都好，但那種轉移只是暫時的它大概會成為一家人永生難忘的噩夢。

……

站在醫院大門，側面吹來的強風拍打著一家三口狼狽的身影。

已經是深秋的天氣，外頭的天空跟早晨時候一樣，雲流動的度快得嚇人。

而那冰冷的風吹冷的不僅僅是一家三口的身體，還讓他們的內心更加冰冷。

盧芮哭得很累，卻恢復了冷靜，從太平間出來的時候，她為了避免父母對她的擔憂，還曾露出勉強的微笑。

但是，盧芮畢竟還是個孩子，竟然露出那樣的表情，讓盧芫荽見狀反而更增添了危機意識。

盧芫荽右手拿著盧芮遞給他的，長女所寫的遺書。

那裡面顯示了孩子留給他們最後的資訊。

那封言辭詭異的信件，盧芫荽看了很多遍，他傷心欲絕，但腦子裡掌控理智的部分卻異常清晰。

這封信很奇怪，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寫出這樣的信，究竟想要表達什麼？

盧芫荽猶豫了很久，他打算將信自己收藏起來，不交給警察。

事實上，這件事情已經結案了。

兩個孩子自導自演的自殺，沒有謀殺的痕跡，一切都是他們自己作的。

可是，那盜取所有差生家長微訊號，慫恿班主任老師體罰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那個人的心靈變得如此惡毒？

不……仔細想想，那些言辭裡並沒有什麼激進的，只是，蠱惑意味太強烈了。

為何要像畜生一樣對待他們的孩子？

還好莊老師是個負責任的老師，打手心實施了半個月，他就停止了。

即便如此，還是出事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混蛋！

盧芫荽在心裡咒罵著。

那些差生其實是需要幫助的吧，明明就是一些天真的孩子，不擅長考試又怎麼樣呢？他們依然是父母最心愛的孩子啊。

強風吹過頭頂，信紙在盧芫荽的手中獵獵作響。

盧芫荽一手扶著牆壁，身體還在瑟瑟抖。

對不起，小葉，都是爸爸的錯，真的很抱歉，爸爸……絕對不會姑息幕後黑手！

盧芫荽咬牙切齒地仰望天空，他眼角的餘光瞥過站在他身旁，依舊在傷心落淚的妻女。

彷彿有一個巨大的石頭壓迫著盧芫荽的胸口，他感到窒息。

就在這個時候，懷中的手機出了振動，看到來電者的號碼，盧芫荽顯得有些猶豫，但是，他最後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接通電話的時候，盧芫荽率先開口，道“你……還好吧？”

對方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對自己身為一個不重視孩子心理問題的父親，而感到羞愧。”

這電話，是傳言已經進了Icu病房的林宏音打來的。

盧芫荽抿了抿唇，他不知道如何安慰林宏音，他還有小女兒，林宏音比他還慘，年輕時候喪妻，中年之後喪子，跟父母還斷絕了關係，現在孑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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