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雀瞪著眼睛盯著叱雲葉那諂媚得毫無違和感的笑容。

那一瞬間，文雀的內心湧出了一個念頭，他的原配妻表情好豐富，看著好可怕……

文雀閉了閉眼，終於忍不住說道“你……看到了沒有？”

叱雲葉的表情果然像變臉似的，笑容驀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疑惑而迷茫的表情，“看到……什麼？”

文雀看著叱雲葉困惑的樣子，終於豁出去一般，指著自己的臉，硬是要撕破現在的和諧氣氛，“我的臉，你看到沒有。”

說實話，要是叱雲葉看到文雀的臉，直接驚叫，昏倒，文雀都不覺得奇怪。

就算叱雲葉是不害怕這張醜臉，露出憐憫的表情也是正常的，雖然文雀不喜歡被人憐憫。

可現在，叱雲葉的行為是在“忽視”他的容貌，既不驚恐，也不憐憫，就好像他這個樣子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叱雲葉將自己打扮得這麼漂亮，審美觀絕對是一流的。

這樣的一個美人不可能完全不在意自己夫婿醜陋。

跟更何況剛剛叱雲葉吃東西的時候，那精準的手法，她根本不是個瞎子，眼神絕對沒有問題。

叱雲葉一臉不耐煩地瞧著文雀，“看到了啊，你是個醜逼啊。”

文雀聽不懂“醜逼”，但他知道“醜”，他嚴肅地點頭道“你老實告訴我，你看到我的臉，不覺得恐怖嗎？”

叱雲葉唇角抽搐，切了一聲，“這叫恐怖？”

文雀意外地看著叱雲葉，卻聽見叱雲葉神秘兮兮地說道“我看到過臉皮都被剝下來的，完全沒有真皮的人的樣子。

對了，我們藥王谷，經常接診很多奇奇怪怪的被國內人，比如在火中大面積燒傷的病患了，頭一根不剩的那種，人家也不想那麼醜，那不是沒辦法嗎？”

文雀面無表情地指著自己一隻空洞的眼睛，說道“我不止毀容……我還瞎了眼。”

叱雲葉翻了個白眼，“我見過的盲人多了，還有白內障，青光眼的……”

文雀一臉奇怪地看著叱雲葉，他聽不懂叱雲葉說的白內障和青光眼，感覺奇怪的知識又增加了。

文雀垂眸，“我的腳瘸了。”

“你腿還在呢。”叱雲葉一臉慵懶地看著他。

叱雲葉差點想說，你還有一世是一條連手腳都沒有的肉蟲呢。

但是，文雀才剛剛認識叱雲葉，要是叱雲葉來一波“前世論”，文雀一定會把她當成神經病。

文雀倒抽了一口涼氣，他終於知道了，眼前的美人是真的不介意，她看多了，可是文雀還是覺得很奇怪啊。

就算見過，並不代表不介意自己的伴侶是這樣的殘廢啊。

就在文雀想著再用什麼語言詢問的時候，叱雲葉忽然問道“你的蛋還在吧？”

文雀“……”

這有辱斯文的問題，到底是回答不回答？

“有蛋，你怕啥？”叱雲葉凝視著文雀，她一臉不耐地說道“我孃親說，你毀容之後就變了一個人，你是跟男人啊，有必要這麼在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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