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雲葉蹙眉停下了腳步，沒等叱雲葉問話，蔡晨偉便大聲說道“你一個人過來，其他人退後，退後！退後十米遠！不！你們全都退到天台門口外。”

蔡晨偉的家人呼吸急促，他們都不敢刺激蔡晨偉，全都乖乖退後。

原本跟過來的警官也不敢靠近了，他跟著蔡晨偉的家人一起後退。

叱雲葉站在原地沒動，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我來了，蔡晨偉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蔡晨偉看見叱雲葉，彷彿比之前更加緊張了起來，“你靠近點，近一點，不要過兩米遠。”

叱雲葉沒有反對，緩緩邁步向前，靠近了他們。

蔡晨偉握著美工刀的手顫抖起來，他的指關節白了。

見到這幅場景，叱雲葉禁不住眯起眼睛，她記得在蔡晨偉的資料裡顯示，蔡晨偉小時候因為心理問題經常渾身莫名其妙地抽搐。

現在，蔡晨偉挾持著夜靈瀟，身形卻維持得很好，沒有第一時間抽風腳滑跳樓，真是……厲害的本能。

而因為蔡晨偉的顫抖，他手上的美工刀已經無數次劃破夜靈瀟脖頸的肌膚，夜靈瀟的脖子早已經血跡斑斑。

夜靈瀟默默地哭泣，卻是不停地往後仰著脖子，讓自己儘量遠離那把顫抖的刀刃。

而正是因為夜靈瀟被迫躲避刀刃，他幾乎是靠在蔡晨偉的肩膀上，兩個人的側臉幾乎是貼在一起的。

蔡晨偉緊緊盯著叱雲葉，呼吸急促，“我……可以叫你阿姨吧？但我覺得，我叫你姐姐，會沒有這麼彆扭。”

叱雲葉面無表情地回應道“隨便你怎麼稱呼我，我無所謂。”

蔡晨偉嚥了一口唾沫，道“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夜靈瀟背對著蔡晨偉，靠在蔡晨偉肩頭，他對著叱雲葉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叱雲葉淡淡地點頭，道“你問。”

蔡晨偉輕聲問道“你知道靈瀟的性別嗎？”

叱雲葉蹙眉“什麼？”

蔡晨偉繼續問道“你知道靈瀟是男的嗎？”

叱雲葉有些莫名，但是還是坦然地說道“嗯，我是知道的。”

蔡晨偉露出痛苦的表情，“那你為什麼不阻止他穿女裝？”

叱雲葉無奈地說道“靈瀟是我從福利院領養回來的孩子，我一開始也不知道的，他最近才告訴我，我知道這事情才一星期。”

蔡晨偉眼神閃爍，“你之前不知道？”

叱雲葉點了點頭，“沒錯，之前我不知道。”

“也就是說……”蔡晨偉壓抑著某種情緒，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並不知道，他有嚴重的戀母情結？”

叱雲葉“……”

戀母？

不不不，她才不是夜靈瀟的親媽，所以不算，夜靈瀟戀的是她，根本不是戀母。

蔡晨偉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夜靈瀟的眼睛也直勾勾地盯著叱雲葉。

耳邊的風聲很大，吹得幾個人的衣衫獵獵作響。

叱雲葉嘆息一聲，說道“我不知道。”

聽到這個回應，蔡晨偉顫抖地說道“所以……你們……”

叱雲葉和夜靈瀟都沉默著，叱雲葉知道，夜靈瀟不會將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告訴蔡晨偉。

誰也不知道蔡晨偉此刻到底想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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