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恪此時沒有再回避她的眼神，而是乾脆利落的承認了。

“是。”

“我說過，留給你思考的時間不多了。”

姜瑟微微蹙眉。

她原本以為她的態度已經夠明顯了。

她目光定定的望向雲恪。

“那好，我現在在這裡告訴你，我不會跟你們走的。”

或者是說，從一開始，姜瑟就從未想過要和雲恪他們離開。

因為她並未忘記那段時間聶斯景一直在她身邊說著一些讓她感到有些疑惑的話。

他說，別離開他。

他說，他會瘋的。

姜瑟一直以為，一直沒有安全感的是自己。

卻未曾想到，聶斯景將一切讓她產生不安的事情都安排的合理有序，從未讓她對他沒有安全感過。但沒想到，最終，是她沒能讓聶斯景有安全感。

再加上這段時間，聶斯景在她面前，也逐漸懶得掩飾他眼底的那點冷戾和深刻的佔有。

而姜瑟也為了讓他放心，一直從未對他表現出抗拒或者害怕的神色。

她想讓他徹底放心。

所以，姜瑟更不可能跟著雲恪他們離開了。

雖然她的確想知道，葬神組織到底在幹什麼，也想知道，曾經那個風雲人物沈雲修，到底是什麼樣的痴情種。

而她也更想讓江知星和沈雲修再見一面。

即使江知星已經認不出沈雲修了。

姜瑟深呼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承認，這段時間我的確對你們更加了解了，但這卻並不能成為我加入你們的理由，你們的做法我理解，但卻不會認同。”

自從上次姜瑟在阮靈的辦公室最後問了雲恪那個問題後，她回去便思考了許久。

或許，沈雲修是強行抓了那些妖獸血脈後人是沒錯。

但是加入葬神組織的人，大多是自願的。

他們每個人，或者都有一段不願訴說的過去。

姜瑟尊重他們的選擇和過去，所以她一直對雲恪等人保持著該有的尊重，她並沒有將他們的事情直接暴露出來。

但這卻並不代表，她就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兩端的牽扯，而姜瑟就是站在兩端中間的那個制衡點。

只要她稍微有些偏頗，那麼這整個局勢，便會因此改變。

所以她每走一步都會變得小心翼翼。

“你們現在離開，我不會將今天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再見面，我們還是做敵人吧。”

姜瑟眸光清澈，眼裡是一片坦蕩。

林嘉瑜和林嘉奕姐弟對視一眼，之後兩人沉默的走進了後面的實驗室裡。

雲恪薄唇微抿，顯示出他此刻有些不愉快壓抑的情緒。

他的眸光沉沉的，是一片虛無的死寂，彷彿光也透不進去。

“他就值得你如此留戀？”

雲恪突然出聲。

姜瑟一怔。

之後毫不遲疑的點頭“是。”

雲恪嘴角微扯，說出一絲帶著嘲諷意味的話語“如果不是聶家和江家插手，你早就被我們帶回去了。”

他說完這句話，放在身側的拳頭無意識的微微攥緊。

姜瑟皺著眉頭“雲恪，如今可沒有什麼如果。你只是不想承認這個事實，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加入葬神組織的。”

她說完，見著面前的雲恪，微微怔在了原地。

因為，他從雲恪一片死寂的眼中，逐漸看到了一絲光。

一絲執著的光。

他似乎要將自己帶回去這件事，很執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