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著他，若我果真……”

楚玄清頓了頓，他想說，若我果真要忘了你。

可這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來。

他想，他怎麼可能會忘記明嫣呢？

在他的可悲的生命中，父母親人、朋友師尊，都好像只是舉足無重的過客；只有明嫣，貫穿了他的生命始終。

多少次，他已經喪失了活下去的勇氣。

可是看到明嫣天真靈動的笑顏，他又覺得自己的存在是有意義的。

他想守護她，無論前世來世，亦或是今生。

“果真怎麼？”

明嫣下意識追問。

然而她的手指，卻已經不受控制，輕輕戳在了小楚的臉頰上。

duang的一下——

好有彈性。

“噗。”她沒忍住笑出聲來。

楚玄清一臉黑線。

而明嫣手中的小楚也感受到他的情緒，腦袋上空冒出一片黑壓壓的小烏雲。

明嫣睜大了貓兒眼：“還有這種操作！”

這麼高階的嘛？

楚玄清看了那元嬰一眼，沒有做聲。

事實上，他沒有告訴明嫣，他這個元嬰與尋常的修士不一樣，已經修出了自己的意識，雖然很模糊，卻也能辦到一些事。

就好比方才那片烏雲，其實並非他所為，而是元嬰自己的意願。

“總之，你拿著他，便不必擔憂了。”

楚玄清垂眸道。

他想到了明嫣的眼淚。

明嫣雖然經常哭，但真的掉淚次數卻很少。

她嘴上強硬，心裡想必飽受煎熬。

可明嫣眨眨眼：“夫君，我覺得你多慮了，我沒有擔憂。”

的確，乍一聽到冉香玉那個訊息，她心裡很震驚；可是轉念又一想，這不是小說裡惡毒女配作妖的常見劇情嗎？

要是真信了才是她傻！

又換句話說，她對狗男人有信心，對他們的感情有信心。

這蜜汁自信或許在沒有入那些劍境前，只有個大約百分之五十，但經歷過劍境，經歷過上一次的死亡，這自信幾乎是百分之九十九了。

——如果連這樣的感情她都無法信任。

明嫣想，那她乾脆修無情道算了。

所以後來，她就沒怎麼在這件事上糾結了。

誰知楚玄清卻放在了心上。

還搞出了把元嬰送給她的操作，明嫣覺得心口處暖暖的，又覺得有些心疼。

“二傻子！”

明嫣嗔怪的語氣道：“疼嗎？”

她目光看向他的丹田處。

那是元嬰本該存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