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得來說，顧洹在這段時間裡過的還是可以的。她自身也沒有閒著，一直在找那個曾經害了她的人，只是一直沒有什麼線索。她也不著急，狐狸再狡猾也會漏出尾巴的。

轉眼間，試題已經出的差不多了，顧洹這日在與一位德高望重的學者商討著試題的存放事宜。

“請問往年的試題都是怎麼儲存的？”顧洹問道。

“往年都是由負責的大人找個隱蔽的沒有其它人知道的地方儲存，正常也是不會跟別人說。”那位大人十分認真的為她答疑解惑。

顧洹點了點頭，看了看眼前的那一疊厚厚的紙張。

“想必顧大人已經有想法了，我便不再打擾了。”那位大人笑著離開，不忘輕輕帶上了門。

顧洹的餘光掃過另一邊微開的窗戶那裡一抹暗色，神色中帶著瞭然。

她隨手拿起一疊厚厚的空白紙張放在了那疊試題上面，又將其隨意的擺在了一旁的地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堆完全沒有人用過的紙張。

做完這些她拍拍手，自言自語道“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樣便沒有人能現了。”她面上帶著輕鬆的笑意，離開了房中。

關門時還不經意的掃了一眼窗臺那邊，見暗色一閃，面不改色得離開了房間。

這只是一部分試題，還有一些正在出。今年因為新增了女子參加科考，是以出題的任務要重上許多。但最先也是最重要的仍是給那些士子們使用的試題。

“其它的試題出的都怎麼樣了？”顧洹在翰林院的辦公處不住的來回察看著他們的進度，順口問道。

就在這時，有兩個一起的官員從外面走了進來，見顧洹在此連忙行禮。

“二位這是做什麼去了？”顧洹笑著問道，看起來十分平易近人。

“回大人的話，屬下肚子有些不舒服，剛剛出恭去了，在那裡遇到了陳大人，便一同回來了。”他的神色看起來還有些惶恐。

顧洹點點頭表示理解，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旁邊的那位姓陳的大人，笑著道“徐大人可是身子不適，不如去請個太醫來給你瞧瞧？”

“多謝大人關懷，現下已經好了很多了。”那位徐大人鎮定自若，倒是旁邊的陳大人看起來有些慌亂，明明是還只是初春，正是春寒料峭的時候，額頭上卻已經滲出了一些汗珠。

“陳大人怎麼一直在出冷汗？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顧洹走近，抬手想要探一下陳大人的額頭，卻被他往後退了一步躲了開來，許是見顧洹的手頓在了半空中，連忙解釋道“屬下沒什麼事情，還有些事情沒有完成，便不再打擾您工作了。”

說著對著顧洹行了一個禮，便要往旁邊自己的工位上走了過去。

徐大人看起來有些疑惑，衝著顧洹行了個禮便追了上去，問道“你今日怎麼回事，看起來不在狀態。”

“這段時間太累了，沒有休息好，等出題結束了就好了。”陳大人的聲音漸漸遠去，顧洹用餘光偷偷的看著他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見陳大人拿起了蘸滿了墨汁的毛筆，突然怔愣，手上的動作瞬間頓住，一滴漆黑的墨跡便重重的落在了桌上的宣紙上，看著十分礙眼。

顧洹淺淺的搖了搖頭，轉而去了其它的地方。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眼見著距離科舉考試只剩下月餘的時間了，幾張試題總算是都出好了，就在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

戚衡突然一臉怒氣衝衝的走進了翰林院，一來便帶著顧洹去了她單獨的房間。

“這是怎麼了，陛下怎麼生這麼大的氣？”有人疑惑的問道。

韓修撰的眼中閃過一絲擔憂，猜著別是跟這次的出題有關，畢竟她這些日子也一直封閉著，也沒辦法因為其它的事情得罪到戚衡。

“你們出的試題拿出來給朕看看。”戚衡直接將自己的來意點明，顧洹微微一怔，道“之前不是已經拿給陛下過目了嗎？”

“讓你拿就拿！”戚衡的語氣十分不好。

顧洹心裡一驚，連忙去將放在一疊紙張下面的試題拿了出來。

戚衡見她放的如此隨意，臉色更加難看，接過了她手中的紙張時上下掃了一眼，便直接從衣袖中拿出了另一張紙，直接甩到了顧洹的身前，厲聲呵斥道“給朕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洹見此連忙蹲下來去撿那兩張紙，正好兩張紙張都是有字的那一頁在上面的，是以她在蹲下的過程中便大致的看到了紙張上的內容，除了字跡不同，這兩張紙上面的內容幾乎一模一樣。

“陛下，您這張不是我們送去的題目，請問是從何處找來的？”這紙張十分普通，與宮中常用的紙張不同，是以顧洹一眼就看出來這並不是他們送過去的紙張。

“這套試題現在已經在宮外傳瘋了，有人當街叫賣，說是今年科舉的試題。”戚衡臉色黑沉，將自己知曉的情況說了出來。

顧洹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陛下，所有出題人員自開始出題的那一日便一直呆在翰林院中，除了您能隨意進出之外所有人都斷絕了一切與外界的交流，怎麼可能會把這麼完整的題目傳出去。”

戚衡聞言厲聲道“這不應該是朕問你嗎？科舉試題這麼重要的東西你就放在這裡？試題洩露這麼大的事情你身為出題的帶領人竟然完全不知道？”

顧洹聞言微微沉默，迅跪了下來，道“微臣有罪。”

“現下距離本次科舉不過月餘，這題目都已經成這個樣子了，你讓朕怎麼辦?”戚衡怒氣衝衝的坐在了一旁的太師椅上，怒目瞪著顧洹。

顧洹的脊背滲出了些冷汗，她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道“陛下放心，微臣一定會在科舉考試之前再出好一份試題的。”

“顧洹，你拿什麼出？”戚衡問道，神色十分冷漠，像是曾與顧洹談笑風生的他完全不存在一樣。

“微臣願以人頭擔保，定能在科舉之前出出這份試題。”顧洹將右手豎在自己的身側，了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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