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我們仍舊用那一份洩露出去的試題，只是讓他們以為現下已經換了試卷了？”戚衡聽懂了他的意思，重複了一遍。

“陛下聖明，微臣的確是這個意思。”老大人肯定的開口道。

也有人提出了質疑“可是第一份試題已經洩露了這麼長時間，該準備的人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呢？”

“依朕看，既然試題已經洩露給了不少人，乾脆明日直接將第一份試題掛出去。”戚衡腦海中已經形成了一個想法。

老大人贊同的點點頭，道“還是陛下想的周到，這樣的話有心的人便覺得可以透過第一份試題推斷出第二份的題目，也會花些時間去研究，這樣可以讓這些人大致站在同一起點上。”

戚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一臉疲乏，道“若真的是周到的便不會如此信任顧洹，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她了。”

“人心隔肚皮，在場的那一位當初不是十分信任顧大人的。”老大人搖了搖頭，感慨了一句。

戚衡沒再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諸位大人連夜出題想必也是累了，都回去休息吧，朕這就回去擬旨，將這個訊息放出去。”

“微臣遵旨，恭送陛下。”

戚衡甩袖離開，只是離開時掃了一眼站在角落裡的那兩個人，細看其中有一個人看起來還有些抖。

“陳大人怎麼抖成這個樣子？”有站在他們身邊的人疑惑的問道。

“就，就是有點冷。”陳大人哆嗦著開口。

那人像是相信了，拍了拍陳大人的肩膀，關心到“要好好珍惜自己的身體啊，現下還是春天，晚上正是涼的時候。”

“我平時穿的不少，就是今夜因為火災跑的有些快了，沒來得及穿外衣，再加上本就怕冷，這才覺得格外難受。”陳大人一邊解釋一邊哆嗦。

那人聽他這話有些氣憤的點點頭，道“誰不是呢？真沒想到還真是她洩露的題目，把在場的這麼多人耍的團團轉，若不是陛下查到了那個侍衛，我們現在都還被矇在鼓裡呢，說不定還會覺得她拼死想要保護試題而對她高看幾眼。”

“行了，都別說了，回去休息吧。”韓修撰了話，他在在場的人之中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是以他們聞言都聽話的散開來了。

“你跟她交情要深一些，你覺得她真的是這樣的人嗎？”老大人看著眾人散去的背影，輕聲問道。

韓修撰眨了眨眼睛，答非所問到“證據確鑿。”

老大人勾起了唇角搖了搖頭，道“是老夫想岔了，證據確鑿的事情，又哪裡有再懷疑的道理呢。”

“我送您回房休息。”韓修撰轉移了話題，攙著老大人離開了這裡了，餘光掃了一眼顧洹和戚衡離開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麼。

另一邊的顧洹已經被拖到了天牢裡。

即使是直屬天子的地方，卻也是個牢房，是以環境也不是很好。

牢房中的地上鋪滿了稻草，不少已經黑了，帶著那種十分難聞的臭味，上面還有不少蟲子爬來爬去，不時還能在角落裡看到四竄的老鼠。

顧洹身上的衣服沒幹，仍舊是溼漉漉的，再加上剛剛從窗戶中跳出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又確實是被燒著了，雖然戚衡的反應的確十分迅，但身上還是被燙到了不少處地方，現下那些傷口火辣辣的疼，身上還有些小蟲子爬上來，又有些癢，她無意識的伸手將蟲子從身上打落，看起來落魄極了。

牢房又是個陰冷的地方，顧洹迷迷糊糊的蜷縮在角落的地上，外面守了不少守衛。

許是有人叮囑了幾句，他們幾乎沒有讓顧洹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離開過。

“給朕開門！”是戚衡的聲音，顧洹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睛，便是看到他正站在牢房門口，一臉憤怒。

“朕是怎麼跟你說的？”他瞪了眼一旁的禁軍。

“您說叮囑這些守衛們好好的照顧他啊，卑職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禁軍有些疑惑的問道。

“陛下，卑職謹遵您的命令，一直都在好好的看著她，絕沒有半分懈怠！”守衛見此也連忙表明忠心，他們本來還想上刑的，但看她這迷迷糊糊的樣子又覺得有些便宜她了，便想著等白日裡她徹底醒了再說。

這是牢門也被開啟了，戚衡快步走進來，一把就將顧洹從地上撈了起來，抱在了懷中。她衣服溼漉漉的，上面的水打溼了戚衡身上的衣物，他卻沒有一點在意的樣子。

禁軍和守衛見此，知曉是自己領會錯了戚衡的意思，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脊背上滲透出了細密的汗珠，看起來十分害怕。

“自行去領罰！”戚衡面色冰冷，抱著顧洹離開了這裡的牢房。

“去準備些乾淨的衣物。”戚衡接著吩咐道，又看了眼懷中的人，接著說了句“再去準備一桶熱水，還有薑湯。”

顧洹只是有些冷，覺得有些乏力睜不開眼睛，還沒有陷入昏迷的狀態，聞言連忙睜開了眼睛，作勢想要掙脫戚衡的懷抱。

“別動。”戚衡自知理虧，語氣放緩了不少。

“微臣自己可以走。”顧洹還是想要下來，她是女扮男裝，現在身上又被打溼了，她怕會被戚衡現異樣，到時候真算是挖了個坑把自己埋進去了。

戚衡沒再說話，只是雙臂沒有一絲卸力的意思，將自己的態度在動作中表明瞭。

天牢中的條件雖然簡陋，但也會有那種因為特殊原因進來的人，是以會有那種舒適一些的房間。

顧洹見他不放自己下來，自己又掙扎不開，便只能刻意的將自己的部分部位稍稍的離他的懷中遠一些。

戚衡卻以為她是想要從自己的懷中掙脫開來，不滿的將手臂又抬起來了一些，讓顧洹徹底貼在了自己身上。

“微臣身上的衣物都是溼的，這樣會將您的衣物打溼。”她見不能動了，索性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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