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閣的周圍，不知何時已經清晰起來，重重雲霧都被驅散。

平凡的大殿，在陰翳中年的眼中開始戰慄。

腐化，出現在了這數百萬年都不曾留下痕跡的宮殿之上。

那一抹鐵鏽般的破碎，幾乎讓他瞳孔猛縮。

“代價，是值得的。”他握緊了雙手，指望著大殿之中三十六位同門的成功。

而後者，似乎也不曾令他失望。

大殿的內部，一片朦朧，雲霧般的氣息將三十六人包裹，五顏六色的令整座大殿都顯得美輪美奐。

那是不純粹的混沌本源，是天機老人隕落剎那被天機閣無窮陣法封鎖的混沌力量。

他們組成了陣法，開始將這些東西重新凝聚起來，然後，剖析。

那其中，有屬於天機老人的記憶……

喚醒了一個死人的過去，並不難，但若是喚醒一個帝境的記憶，難過登天。

三十六人組成的陣法，開始不穩了。

“師尊！救我！”有人咆哮了出來，但沒有任何意義。

他的身上，如同燒壞的陶瓷一般，一片片掉落出來。

“靜神！仔細感應！”一旁有人大喝，令那名皇境強者稍作冷靜。

他死定了，但這本就在預測之中。

他不再關注自身的變化，任由身軀粉碎，開始在混沌中聆聽屬於天機老人的聲音。

他看到了，時間與空間在兩側飛流逝，他彷彿回到了過去。

陡然間，他在一處鳥語花香之地替停下，眼前一切清晰，再定睛看去，這是一無垠大海的一座島嶼之上。

正當他疑惑之際，一層漣漪再擴散，虛空中，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一般。

他感應到了，準確的說，他感應到了屬於帝境的記憶，天機老人的回憶。

“帝闕……這裡有一株帝闕之物，三百六十年之後，將會現實……三個呼吸！”他驚駭，天機老人竟然再過去的數萬年前就已經算到了有一株帝闕在未來準確的位置。

不等他停留，時間與空間再次將他拉扯，經過不知道多少歲月，他出現在了一座宗門之內。

深諳的森林之內，有兩人擺香跪地，請求天地見證他們的情誼。

這沒什麼，修真界這樣的情況多了去了，但若是……

這兩人活到了數百萬年之後呢？

轟隆！

天空響徹驚雷，紫色與赤玄之雷交錯，居然凝聚出天地的奧妙。

地上的兩人，在這樣的機緣中，得到了天賦神通！

這是過去的畫面，也徹底讓看到這一幕的天機閣稱皇強者驚恐。

“這兩位，曾相識！曾結伴！原來如此！”哪怕是如今虛無的狀態，他依舊忍不住身體顫抖。

道天界至強的四位極強者外，其餘帝境無不想成為第五位，而這其中，正魔兩派也有著無限的衝突。

曾經，也也因為那第五人和第六個席位死過很多人。

而他眼前這兩位，也是其中爭鬥的一員，並且，存活到了現在。

一正，一魔。

一瞬間，他驚懼，知道這樣的資訊若是傳出去，恐怕修真界又是一番震盪。

沒有什麼思考的餘地，時間與空間的力量再一次將臨。

他見到了一片紅花海，見到了廣袤無窮的宏偉宮殿，也見到了一片大火，與火焰深處相擁的兩道人影。

簡單的輪廓，讓他看清楚了那鮮明的兩道陰影。

一黑，一白，彷彿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