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福進了院子,帶著期許,帶著激動,甚至全福不自覺地張開了懷抱。
“哪來的乞丐,給我轟出去,那些護衛是吃乾飯的嗎?”
剛才的怒氣還未消,又見乞丐闖了進來,趙景氣得一蹦多高。
“少王爺,是我,我啊,全福。”全福一指自己的花臉。
趙景還想威,忽然耳朵一動,不由得放下高舉的手,眯著眼睛看向全福,然後緩緩靠了過來。
“少王爺!”全福聲音抖得厲害。
“全福?”
“沒錯,少王爺是我!”
“你真的是全福?”趙景眉頭皺著上下大量起面前這個“乞丐”。
全福知道自己現在模樣就算是親爹親孃怕是也很難認出,他用手將許久沒有修剪的頭撥向兩邊,清晰地露出一張花臉。
兩人對視了十秒,這十秒裡兩人動也不動。
趙景眼睛越明亮,嘴巴也跟著張開,顯然是認出了全福。
全福向前邁了一步,離趙景只有一條腿的距離。
“奴才,奴才回來了,我來伺候……”
全福邊說邊要跪下磕頭,可剛跪了一半,趙景飛起一腳踢了過來。
這一腳正中全福的下巴,全福哎呦一聲仰面倒地,可膝蓋卻是跪著的,嘎吧一聲,可能腿骨扭了。
“你還知道回來,說,那木箱裡的肚兜是你埋的不?”
趙景叉著腰問道,兩鼻孔氣喘如牛。
“少王爺,你說什麼?”全福看著頭上的趙景問道。
“這院子裡除了我你最熟悉,能挖坑挖的那麼深的也只有你,說,那棵樹下埋的木箱,是你乾的嗎?”
“那裡?木箱!”全福忽的想起了自己的遺囑。
“少王爺,那木箱是小人的,那是小人攢了十幾年的……”
嘭!
趙景一腳踏在全福臉上,立時出現了一個清晰的泥腳印。
“我就知道是你,你害的我好苦,害我被父王誤會,害我又被禁足,都是你,都是你……”
咚!當!嘭!
趙景越想越氣,將全福當成了出氣筒,胡亂地踢起來。
“少王爺,饒命!”
“少王爺!”
全福無力地伸出手想遮擋一下,結果那手也遭了殃。
趙景打累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胸口不停起伏。
“少,少王爺,謝,饒命!”全福似乎只吊著一口氣了。
趙景又蹬出一腳,可惜沒踢到。
“奴才沒想到還能活著回來見到少王爺,從擇天山裡出來,幾死幾生,奴才都想好了遺囑,少王爺,你不知道,奴才就想著那木箱,如果我不在了,只想著那木箱能,能。”全福自顧自地說著。
“別想了,燒了!”
“可是我回來了,我想,我……”
全福從陶醉中驚醒,木訥地看向趙景,兩人又開始了對視。
“燒了?”
“燒了!”
“少王爺莫要騙小人!”全福身子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