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有?”怪老頭兒放下酒壺盯著王珂。
“真沒有!”王珂斬釘截鐵道。
“當真沒有?”怪老頭兒將臉貼近王珂。
“當真沒有!”王珂眼睛眨也不眨。
“那陳縣令說是被騙了一千兩紋銀,我還以為在你小子手裡,看來是被別人騙走了。”
“就是,就是。”
王珂暗自將手心裡的虛汗擦了擦,隨即坐到了石凳上。還好剛才挺住了,不然虧大了。自己憑本事得來的錢,怎能輕易讓它飛走。
“這筆賬先給你記下,以後慢慢還吧!”
“……”
這是敲詐,赤裸裸地敲詐。王珂想再做最後的掙扎,但怪老頭兒用攝人的眼神告訴他這是板上釘釘的事,王珂只好將話嚥了回去。
玄誠真人手捻青須,滿意地點點頭,“無量天尊,想那李歡已無性命之憂,貧道也就放心了。”
真人隨身攜帶的小包已經收拾好了,牢牢地背在身上。
“王小兄弟,貧道還有事就不在此逗留了,感謝你的救命之情,貧道此生不忘大恩。”玄誠真人對王珂鄭重地施了一禮。
王珂趕忙還禮,“真人大可多住幾日,小子還想多跟真人學習學習。”
這老道雖然只有“鐵頭功”護身,但身上肯定藏有許多寶貝,就這麼讓他走了實在是太虧了,畢竟自己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啊!
真人歉意地一擺手,不做回應。
人若要走,強留是留不住的,除非打斷他的腿,但那樣只能留下一個殘疾人,再者也留不住他的心。
王珂盯著真人的下三路看了一會兒,嘆息著搖頭,算了,打斷腿太粗魯了,傳出去我王珂成什麼人了。
“真人執意要走,小子也就不挽留了。不過真人,你的腿?”
玄誠不明,低下頭一看,兩條略顯枯瘦的腿完好無損。
“真人,你走路有沒有這種感覺?”
王珂說著,繞著玄誠真人走起路來,且一腳高一腳低,步子越邁越短,兩腿高低也愈明顯。
看著王珂做的示範,玄誠真人僵硬地抬起左腿邁了出去,隨即抬起右腿時身子不由得一晃,似乎有些異樣。
王珂繞到真人身前,帶著真人往前走。真人詫異地盯著自己的兩條腿,不知為何走路的姿勢越來越像王珂。
王珂停住了,閃到一邊,看著真人獨自在院中無助地走著。雖然沒有王珂的動作那般誇張,但真人已明顯還原不到正常走路狀態,一瘸一點的樣子看著有些可笑。
陳三思呆住了,明明剛才真人還行走如常,眨眼間就瘸了。他轉頭看著王珂老神在在的怡然,心裡更生崇拜。
就連見多識廣的怪老頭兒也放下了酒壺,看著道人一圈又一圈地變瘸。
“老梆子,你是不是自己吃錯藥了?”
玄誠真人瞪了他一眼,然後仍專心地矯正走路姿勢。
“真人,我看今日不宜出行,你還是再休養幾天吧,我這山大院大的,真人不妨……”王珂跟在真人身後,善意地挽留著。
“哈哈哈……”
玄誠真人突然停下腳步仰天大笑,這突然的笑聲驚得王珂一怔。
這道人該不會真得了什麼病了吧,會不會傳染,王珂幾步躲出老遠。
“天意,天意啊!王小兄弟!”真人一回頭卻現王珂已不再身後。
“王小兄弟,想不到你還有慧眼啊!能望而知病,貧道自愧弗如。”
“呃,好說好說,嘿嘿……”
這不是診病,這是忽悠啊。想來古人確有欺詐之術,可一定遠沒有後世對各種欺詐手段研究的透徹。所以,王珂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用了一次。
“這一定是張天師對我的考驗!”真人一瘸一點地回到眾人面前。
“想那道教鼻祖也是經歷重重磨難才最終羽化成仙,而今我玄誠遭此小難,又何足掛齒!小兄弟,貧道告辭了。”
“……”
玄誠真人如此堅強是王珂始料未及的,都“病”成這樣了,不是應該休息幾日嗎?結果他卻將這歸為張天師的考驗,在這一世,張天師仍是眾多道教弟子的偶像,是心中的神明。哎,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真人且慢!”
王珂疾步追上真人,一把拉住真人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