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說的是不是實情，聖霧已經沒有機會從頭再來了。

那副優柔寡斷的模樣讓黑霧很是不齒，見他極不情願的搖晃著身軀，霧氣散落，恨不得罵上兩句踢上兩腳。

“這麼多年過去，你怎麼還是這個模樣，既然已經把該做的事情做完，那是對是錯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你我沒資格在事情還沒結束前討論對錯，那些無聊的定義，還是交給受益的人去思考吧。再說，我今天可是為正事而來。”

一聽到正事二字，聖霧頓時來了精神，盯著黑霧猛看，卻又什麼也不說。黑霧受不了那怪異的目光，變作只有拳頭大小，落於神王肩頭“這次不用我來說，讓這位新朋友告訴你吧。”

來見聖霧之前，黑霧早與神王交代過，所以他並沒有畏懼，悠然說道“我的道路叫做神王，一條可以學習的道路。其他人的能力，包括靈使的道路，我都可以學習。雖做不到得心應手，但勉強使用還不在話下。而最近，我外出修煉的時候，學到一種可以預知未來的能力，所以我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說著，在手中凝聚出一個微小的光點，輕輕丟給聖霧“相信憑我現在的實力，沒有傷到您的可能，這也只是一段預言而已，可信可不信。”

接下輕飄飄的光點，看模樣還真是人畜無害，聖霧沒有猶豫，將光點順勢按向額頭。他知道自己還有存在的價值，那團黑霧不會讓他簡單的死去，而且，現在還不是死的時候！

瞬間，一幅幅畫面出現在腦海。

畫面中，一座模糊的雕像矗立眼前，周圍是片望不見邊際的綠草。然後，一位男子經空間跳躍而來，其身後有團模糊的影子，說不清是什麼。見他與雕像似乎進行了一番爭吵，直到雕像被迫交出什麼東西，事情才算結束，男子原路而歸。

因為只是單純的畫面而已，無法完美呈現事情的過程，中間是否存在曲折或者另樣的變數，也不得而知。

光點消散，聖霧睜開眼眸，表情異常的嚴肅“這？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想讓你看一眼而已。”黑霧再度晃到聖霧面前，與之對視。

“你覺得是我找的人出了問題？”

“沒有，我可沒這麼說，不過是一時興起，覺得跟你有些類似，剩下的一無所知。”

其實，不用黑霧旁敲側擊，聖霧也感覺自己跟那雕像太像了。但也只能用像字來形容，奈何整個畫面一片模糊，不管是那位來客還是雕像，都只能看清大致的輪廓，具體身份無從確認。

歪過頭，這才正眼打量起蕭龍等人口中的宿敵，那位名叫神王的男人“喂，只有這些嗎，什麼都看不清，有什麼用？！”

神王不卑不亢“的確只有這些，我的道路無法完美複製某個人的能力，所以，自然沒辦法做到極致。不過，若您不信這些，哪怕再精緻再準確的預言，也能一口否定，若是相信，又何需將話說的太明白，您心中早已明瞭，不是嗎？”

明明只是含糊的解釋，卻讓聖霧無言以對。在看到那些畫面後，他難免心生疑慮，被動相信了那一張張看起來不怎麼真實的場景，甚至連闖入者的身份都已經想好。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不得不詢問神王，企圖得到個肯定的答案。

反觀神王並不在意聖霧的糾結，不管是誰想觸碰禁忌，都與他無關，因為他自己是不會去做傻事的“那個計劃的重要『性』，相信不用我再強調，難道我們不應該把那些不可控的因素提前處理掉嗎，這樣，不僅大人沒有為此白白冒險，連您也可防患於未然。”

話說起來是沒錯，聖霧也正有此意，就是說話的人耐人尋味。

冷漠的目光黏在神王身上，久久不肯離開，聖霧似乎又現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因素“你對那場計劃瞭解多少。”

“全部，而且我很贊同這個計劃的實施。”

“你從哪兒瞭解的這些，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件好事。”

“我想知道未來自己的歸宿，大人便將一切告知了我。”

聖霧這才盯著那罪魁禍，空有怨氣，無處洩“你到底想幹嘛，怎麼什麼都敢說，你就不怕這計劃。。”

“怕，我怎會不怕，這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宿命，而是我們兩個人的結局。”黑霧回到神王身後，緩緩膨脹，恢復成初始的模樣“還是那句不變的說辭，你我追求的是結果，僅此而已。只要結果可以被接受，過程自然也可以被接受，總在追求無足輕重的細節，是不是有點本末倒置。”

“但那個計劃是事情的基本，你讓他們都知道了，還談什麼繼續？”

“不是他們，是他，只有神王一個人知道，對於其他人，我可沒有多嘴的習慣。為什麼要告訴神王，還是由他親自告訴你吧。”黑霧幻化出猙獰的笑臉，『露』出尖銳的獠牙，而這張面孔，明顯不再是聖霧的模樣。

神王夾在兩人當中，仍不慌不忙，對聖霧再行一禮，算是一聲告別“我們的確是些假貨，沒有機緣永遠成不了真品。但，如今機緣就在眼前，只要殺掉真品，我們便成了真的，不是嗎？所以在結果未定之前，真亦是假，假亦是真，假的迫切想替代真的，而真的也想保全自己的『性』命，雙方將會在這種壓迫下變強，直到迎來最後的贏家，到時勝者享其名，敗者也無怨。”

“好了，我們該走了。”黑霧不再給聖霧問的機會，將神王一口吞下，緩緩散去“若我們繼續待下去，被現了可不好解釋，畢竟你喜歡把一切都變成秘密，所以，你便守著那些秘密，仔細想想吧！”

留下陣張狂的笑聲，黑霧與神王消失無蹤，只剩聖霧搖頭苦笑。

也許，神王說的沒錯，現在對於他們而言正是最好的機會，只要贏下這場賭局，假的也會變成真的。但又有多少人能先承受假，然後再變成真呢？

這些都不是聖霧該擔心的。。。

他回到原來的地方，真實的身軀緩緩僵硬，終成座熟悉的雕像。

有些事情是該好好考慮考慮了，不管是為了防患於未然，還是為了守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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