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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渾元樁

反抗軍聯盟暫時是沒能成立,慎也拒絕了劫的建議。誠如梅目所言,而今艾歐尼亞所面對的局勢迫切地要求著他們必須成立聯盟才能對抗來自諾克薩斯的入侵,可慎仍舊固執己見,似乎是為了保留一段觀察影流教派的時間,或者等待其他教派的選擇,之後再作定論。

畢竟艾歐尼亞派系眾多,大部分的古老傳承都不願意破除那些陳舊的觀念,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就需要一個站出來領頭的人物——但這個人物顯然不會是劫。

而且影流的成立時間尚短,過程也總是為人所詬病。

如此一來,劫的建議就成了建立反抗軍聯盟的導火索,卻不是開端,真正的開端還沒有到來。儘管阿卡麗和凱南一致認為應該放下過去的不合,以大局為重,可慎始終固守己見,認為規則不可廢除,不可輕易參與到物質領域裡的爭奪,就只得暫且放棄,等候更好的機會。

或許,艾歐尼亞山頂的永存之殿還有些可能。

畢竟作為而今新一代領袖的卡爾瑪就有著體貼眾生的善心與堅決。

“越是陳舊的觀念就越是深入人心,想要破除,哪有這麼簡單。”

一碗肉湯入腹,蘇木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仰面癱在床上,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得是危機臨頭,就像無極教派一樣,整個村子都被諾克薩斯的鐵蹄踐踏成廢墟。雖然整個村子無一生還,可在破滅之前,無極教派肯定也在盡力反抗,只可惜一村之力不及鐵蹄勢眾,落了個如此淒涼的下場。就像你們之前遇到諾克薩斯的第二軍團一樣,以少對多,勝在靈活,卻一旦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最終的結果就會截然不同。這樣的例子還是太少,所以那些古老的教派感受不到壓力,可危險步步緊逼,總有一天,會有人意識到這些,從而聯合整個艾歐尼亞的力量反抗侵略。”

“那如果沒人意識到呢?”

阿卡麗收起碗筷,愁眉不展。

她是希望反抗軍聯盟可以儘快成立的,便只是延後一天,都有可能會導致更多無辜之人牽連戰爭之中,平白喪命。

“如果沒人可以站出來的話...”

蘇木瞧她一眼,苦笑搖頭,並沒有說出後續的話來。

即便不說,阿卡麗也能明白。

艾歐尼亞許多同盟省份與那許多的古老教派本就是唇亡齒寒的關係,若是所有人都恪守古老規則,不問人間煙火,作壁上觀,就定然是被各個擊破的下場。可這也是阿卡麗最不能想通的地方,明明那些古老教派傳承久遠,有非人之能,卻為何偏偏要做那遺世而獨立?倘若能夠聯合起來,諾克薩斯的侵略,又怎會走到如今的地步。

想不通,思不能,阿卡麗也只苦笑罷了。

“對了,還有一事。”

忽然想起什麼,阿卡麗臨走前又回頭。

“悟空...我也不知道應該叫他什麼,就只能叫他以前的名字。他已經走了,還讓我轉告你,說是什麼如來老兒提前結束了早課,他得趕緊回去,否則一旦被現可是吃不了什麼好果子。我是沒聽明白,可他說你能明白。”

蘇木稍愕,旋即恍然。

猴子早早便已經說過,他是趁著如來誦經唸佛的時候跑來玩玩兒,散散心,用不了多久便得回去才行。更先前的時候,蘇木就意識到猴子該走了,卻也沒想到走得這麼匆忙,就連臨別前說些話都不能。

想來也是事突然,只得如此。

“我...知道了。”

蘇木回過神來,瞧了阿卡麗一眼,囁嚅片刻,卻終究是輕輕搖頭,沒去解釋。

阿卡麗也瞧得出蘇木有些顧忌,只輕輕搖頭,並未強求。

“那猴子還說這些事不要我來多問,否則就會心生芥蒂,易起魔障,還說若是因他壞了緣分,他就犯了大罪過。我聽不太明白,卻也知道意思是你肯定不會告訴我,想來是其中一些隱秘不能為人所知。”

阿卡麗釋然一笑。

“誰身上還沒有點不能告知他人的隱秘之事,即便是生我養我的父母,互相之間也會有所隱瞞。有些事,說了未必就好,不說反而更好,我能明白。”

說完,她就收起碗筷,又囑咐蘇木好好休息,之後便轉身離開。

蘇木重新躺在床上,卻久久不能入睡。

有關諾克薩斯的侵略和艾歐尼亞的鬆散讓他頗為頭疼,而今沒了大聖,就更是艱難。反抗軍聯盟的成立也遙遙無期,雖說形勢所迫,必然會有成立的一天,可這一天來得越晚,就越是有更多無辜之人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如此想著,蘇木就忽然明白過來,之前在希拉娜修道院的時候,大聖問過他的那個問題為何要參與這與他無關的戰事之中。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那一夢不知歸處,大聖的聲音曾經響起過,說的,便是這些。

“可惜,這道理太大,不適合我,還是為了那些紅薯得好...”

蘇木搖頭苦笑,心裡明清。

他自認在來此之前曾讀過許多雜書,其中不無聖賢之道,也自認不是什麼“天地生君子,君子理天地”,卻而今大聖有言,若醍醐灌頂,又親眼見過這世上的水深火熱,便稍有不同。

“就為了紅薯,做一回君子聖人又何妨?”

蘇木笑上一笑,心裡念頭將將觸及阿卡麗,就猛然搖頭。

他是不願多想那些兒女情長,剪不斷,理還亂,君子之道也不曾教過他如何處理這些紅塵瑣事,就只得暫且放下。

睡不著,蘇木便起身下床,也免得多想。回念起先前在連線朔極寺與希拉娜修道院之間的石橋上見過的長老,這不大的屋子裡也有不少空處,就沉腰落胯,兩腳分開,站起渾元樁。

那老人站立渾元樁時,馬步如生根,再以虛領頂項,含胸拔背,沉肩墜肘,膝不過腳,內撐外合,腳跟虛提,重心湧泉,舌抵上顎,呼吸有度,一吸一提,隱有白龍出沒鼻息口齒之間,氣歸臍下三寸,一呼一放,聲如春雷。蘇木達不到這般境界,卻也學了個有模有樣,眉心更亮起金蓮印記明暗有光,一念之通達,便覺神遊太虛之神奇,不知如何,馬步便立起兩分,含胸拔背更甚些許,呼吸有舒緩緊張之勢,氣也歸於臍下三寸之間。

當中神奇,是蘇木不能理解,卻也似是有所指引,雖不明覺厲,卻偏偏一分不差。

便不多時,他鼻息口齒之間,也隱現白龍之勢,呼吸吐納之數,約有春雷之聲。到此,眉心金蓮便更甚先前。

筋骨也立時寸寸鳴響,不出三五分鐘,就大汗淋漓,一身通紅,是血氣高漲如精神煥,隱有溪流成江河之勢,非其而今肉身與精氣神所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