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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用鮮血洗禮的榮譽

劍廳的歷史古老而悠久,就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樣,滿布著風霜歲月留下的刻痕,應證了德瑪西亞一直以來的變化。

然而劍廳存在以來,從不會有人願意來到在這個地方。

當劍廳的大門再度開啟,就意味著必定分出生死的決鬥,而且其中牽連著至關重要的榮譽與信念。

但如果作為看客,意義自然不太一樣,儘管劍廳從來不會允許過多的觀眾存在,只是涉及到雙方的部分存在,與一些權貴家族,卻從來都不會出現平民。

蘇木與老彼得算是頭一個。

德瑪西亞的法律固然嚴明,但在特殊的情況系也會法外開恩,例如老彼得的身份。如果這個身份足夠進入劍廳,只是要求多帶一個人作為隨從的存在,就無關緊要,至少在法律而言能夠說得過去。

儘管蘇木自己並不瞭解,而且也沒有更多的心思去多想這些複雜的事情。

不同於決鬥場那透過各種手段刻意營造的氣氛,劍廳並非十分寬廣,甚至可以說有些狹窄,了了的觀眾席並不能容下太多人存在,只限於固定的數量。四周的牆壁,二層的走廊下,矗立著高大的雕像,盡都面朝中央的決鬥臺,它們手持利斧長矛,莊重而威嚴,深深的壓力讓人不能喘息。

燦爛的燈光照耀著整個劍廳,三尺高的決鬥臺上,藍鋼長劍從未有過的明亮。

菲奧娜,與勞倫特伯爵。

蘇木還是第一次見到勞倫特伯爵。

容貌與菲奧娜有著六分相似,儘管囚犯的衣服有些骯髒,佝僂的身軀頗為狼狽,那本該威嚴的面龐也只剩下頹廢與黯然,但他的眼睛仍舊泛著凌厲的光澤,彷彿劍刃一般,

但蘇木的注意力顯然不在勞倫特伯爵的身上,一雙眼睛只是緊張地盯著菲奧娜。

紅色的精幹短,一如過往,但原本那英氣十足的面龐卻更多了些憂鬱與滄桑。疲憊,勞累,菲奧娜不再擁有過往的高傲與自信,反而可以在她的眼眸中見到深深的愧疚與自責,以及許多的不忍和痛苦。

從老彼得那裡已經得知了許多,這場決鬥,必定要竭盡全力,分出生死,哪怕父女之間的戰鬥也需得如此才行。而作為這場戰鬥的裁決者,那些來自統治階級的傢伙們可不會留有任何情面,任何違背規定的舉動,都將會把勞倫特家族送上無法挽回的深淵。

“菲奧娜...”

蘇木咬緊了牙關,不斷地祈禱。

他並不希望見到這樣的場景,菲奧娜與她的父親站在決鬥臺上,但勞倫特伯爵一時糊塗的選擇,註定了這樣的結局。

“也許勞倫特伯爵早就想到了這一切。”

老彼得的聲音很低,只有自己聽得到。

他的目光在菲奧娜與勞倫特伯爵之間來回遊弋,帶著些許深思,又看向身邊的蘇木,並沒有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他。

“決鬥的規則...”

站在二層的裁決者開始決鬥前的例行公事,非常繁瑣,但其中提到了至關重要的規則——沒有規則。只有殺掉眼前的對手,只有用血才能洗刷恥辱,在決鬥臺的範圍內,任何手段都算作有效。當然,卑鄙的手段不會出現,因為這是挽回榮耀與信念的決鬥,仰仗卑鄙的手段取得勝利,固然可以存活下去,但那同樣意味著勞倫特家族已經搖搖欲墜的榮耀將會徹底破碎。

當所有的公事進行完畢,意味著開始的鈴聲響起,決鬥臺上,藍鋼長劍立時碰撞出連串的火花!

菲奧娜抿住了紅唇,儘管於心不忍,於心不甘,卻仍舊選擇了率先出手。她的眼神中包含了深深的痛苦,卻更多的堅決緩緩將之取代,敏捷的身形遊走在決鬥臺上,劍刃呼嘯,泛起凌厲的鋒芒,在刺眼的燈光下異常明亮。

“你的技巧,已經在我之上...”

橫劍格擋,勞倫特伯爵連連後退,面上的認真不曾有過任何虛假,卻眼神中更多是寬慰。

“足以擔當得起...”

還未說完的話被劍刃碰撞的鐺啷聲取代,菲奧娜將唇角都咬得泛出血絲,手中利劍挽出耀眼的鋒芒,直刺勞倫特伯爵的心臟。

但顯然的,勞倫特伯爵作為勞倫特家族的族長,並不缺少實力,哪怕這幾日的囚犯生活讓他十分疲倦,卻也不會如此輕易就落敗。何況,這場決鬥不容分毫懈怠,否則整個勞倫特家族都將會迎來等同死刑的流放。

一如菲奧娜手中的藍鋼長劍,勞倫特伯爵所擁有的劍與之一般。當那鋒芒臨近之時,勞倫特伯爵方才回手格擋,又斜過劍身將迎面而來的力道盡數卸開。劍刃與劍刃碰撞的火花一瞬即逝,勞倫特伯爵的眼神也變得凌厲非常。

當菲奧娜這一劍的力道盡數消散之時,勞倫特伯爵終於動了。

他只是微微躬身,沉腰弓步,不知何時腳下已經欺進菲奧娜的空當。斜手的劍勢輕轉上撩,凌厲的鋒芒毫不留情!

蘇木近乎尖叫出來,儘管周圍的看客,包括那個冕衛家族,包括那些菲奧娜的兄長們,他們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緊張的模樣。

藍鋼長劍上映出菲奧娜滿帶疲倦的臉龐,只是微微後仰,劍刃擦著額前掠過,斬下了幾縷紅色的短。而同樣的,菲奧娜也抽身還擊,腳下只是後撤一步便穩住身形,手腕轉過,背在身後的另一隻手悄然送出,一長一短兩柄藍鋼劍已經摺射出刺眼的光芒臨至。

短劍與長劍交錯,濺開大片的火花,菲奧娜的眼神越決絕,欺身上前便揮舞長劍直刺而去,破空的聲響清晰可聞。

劍刃碰撞,交錯進退,菲奧娜與勞倫特伯爵的戰鬥越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