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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大湖

肉齒獸粗魯的笑聲在洞穴迴盪不止,震得整個山洞都瑟瑟抖,險些背過氣去。

他把手裡的鋼刀插在地上,沒入三尺有餘,只剩半截刀刃還留在外面,然後在旁邊扶著地面坐下,又狠狠地喘了幾口粗氣,這才終於緩過勁來。

“嘿,小丫頭,放心好了,我可不會趁人之危。”

雷恩加爾用鋒利的指甲剔掉了牙齒上的碎肉,一隻獨眼裡滿帶不屑。

“我所信仰的,是‘獵殺弱者,能讓你延續生命;獵殺強者,能讓你享受人生’。明白嗎?我猜你不明白,因為你就是弱者,是個獵物,已經怕得快要尿褲子了。但我會在這兒等著,等這個女人的病好了再取下她的腦袋,然後...”

一邊說著,雷恩加爾忽然伸手撫過那隻已經瞎掉的眼睛,另一隻獨眼眯起,滿帶著兇狠的光芒。

“送上臨別的禮物之後,就該輪到那隻爬蟲了。我知道它就在這片叢林裡,那股令人作嘔的惡臭...”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妮蔻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護著奈德麗,喉嚨裡出陣陣低吼,擺出一副兇惡的模樣——儘管她的四條腿都在抖,戰戰兢兢,小心翼翼,但卻始終守在奈德麗的身前,企圖透過她從奈德麗的爍瑪中學來的方式讓雷恩加爾感到害怕和威脅,然後知趣退走。

獵人,獵手,雷恩加爾深知這其中的道理。

他不屑地笑了起來。

“安靜點兒,慫貨,瞧瞧你這抖的樣子,真讓我提不起興致。”

雷恩加爾拔出自己的鋼刀,轉身去到洞口附近,靠著牆壁坐了下來。就這麼守在洞口通道上,洞口外是一群大貓們正靠攏過來,但誰都不會真的進入其中,嘗試幫助它們曾經的領驅趕威脅。所有的大貓們都是這樣,它們只會在意自己是否能夠繼續安然無恙地在這片雨林中存活下去,包括它們對領的承認和服從,本意也是如此,因為一個強大的領可以給它們提供更多的食物,以及更廣的領地。

有些花紋豹用嗚咽一樣的低吼向雷恩加爾表示臣服。

“滾開,沒用的廢物!”

肉齒獸顯然不吃這套。

他提起鋼刀,猛地投擲出去,鋼刀帶著一陣顫音劃破空氣,狠狠地插在那隻花紋豹身前的地面上,齊根而入,只留下刀柄在外不斷地顫抖著。

花紋豹出一聲驚恐的哀嚎,慌忙退走,獸群裡也接連傳來陣陣嗚咽低吼。

“一群廢物!”

雷恩加爾並沒有收回自己的鋼刀,而是依然坐在原地,把兩手枕在腦後,又轉頭看向已經便會原本模樣的妮蔻,衝著她咧嘴一笑。

妮蔻的身子猛地一僵,像是炸了毛一樣地趴在地上,尾巴也直豎起來。

但雷恩加爾卻並沒有再做任何動作,更沒有靠近洞穴的深處,他就只是靠著牆壁躺在那裡,翹起雙腿,悠哉悠哉地晃著一隻大腳——沒過多久,肉齒獸就開始走神,臉上的表情格外複雜,讓人揣測不通。

妮蔻終於鬆了口氣,然後費力地把奈德麗重新搬回乾草上,讓她可以睡得舒服一些。

如果那隻肉齒獸可以說到做到,那在奈德麗徹底恢復之前就暫時還是安全的——但妮蔻卻依然心事重重,而且有些緊張,她不知道那隻肉齒獸會不會願意履行自己的承諾,在奈德麗完全恢復之前不會動手。而另一方面,蘇木也一直沒能回來,哪怕大雨滂沱也要出門。

妮蔻不知道他去做什麼了,但她知道蘇木得到晚上才能回來。

在那之前...

“求求你,拜託,不要再出現什麼意外了。”

妮蔻只能誠心祈禱。

大雨依舊。

白茫茫的水霧遍佈整座雨林,似乎是到了雨水較多的季節,每隔三五天就會有一場大雨降臨在這片土地上。這附近偶爾還有些人影出沒,他們全都來自以續奧肯,像是在尋找什麼,但妮蔻卻並不知道他們具體的目的——似乎是那些人類嘰嘰喳喳的聲音打擾了那隻肉齒獸,他從思緒裡回過神來,眉關緊皺,眼神不善地盯著外面那群逐漸靠近的人影,然後起身走了出去,順便拔出了插在洞口前面的鋼刀。

淒厲的慘叫聲讓妮蔻嚇得小臉蒼白。

很快,肉齒獸就意興闌珊地回到了洞穴裡,對這群獵物並不怎麼滿意。他身上很多地方都多了些血跡,溼漉漉的鬃毛都已經變成了血一樣的紅色,難聞的腥氣讓妮蔻險些吐了出來。

雷恩加爾瞥她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他們在找人,一個名叫蘇木的年輕人。好像是因為那傢伙奪走了他們的什麼聖物。但我已經懶得再繼續聽下去了,那不是我的風格。”

肉齒獸咧嘴獰笑。

而聞言之後,妮蔻的表情就立刻變得複雜無比。

“你認識那傢伙?實力如何?”

雷恩加爾注意到了妮蔻的表情變化,他坐起身子,兩隻手搭在兩個膝蓋上,一隻手裡把玩著鮮血淋漓的鋼刀。

“能從以續奧肯把那什麼聖物奪過來的傢伙,應該不會很差。或許他有資格成為我的戰利品。”

“...如果你真有這樣的想法,那你最高趕緊祈禱不要遇到他!他可是真正的神明!是一塊石盤,我親眼見過的,我觸碰過他的爍瑪!”

妮蔻衝著雷恩加爾齜牙咧嘴。

“而且他很快就要回來了,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趕緊逃命去吧,否則他就會用藤蔓把你撕成碎片,或者用土石把你埋到地底!神明的力量不是你能抗衡的,肉齒獸,別不自量力!他會保護我和奈德麗的!”

“神明?”

雷恩加爾挑起眉頭,然後嗤笑一聲,滿臉不屑的搖了搖頭,重新躺下。

“該死的神明。我連邪物都不怕,又什麼要懼怕神明?嘿,你知道嗎,我管那傢伙叫卡茲克,在古老的凡人語言中,它的意思是‘你面對你自己’。瞧瞧這兒。”

他指了指自己已經瞎掉的眼睛。

“那個混蛋像是一隻昆蟲,但又不盡然。它的身體不合情理。四肢、血肉、甲殼、手爪,都不像是一隻生物身上能長出來的,而且包裹在一層油亮的外骨骼中,黑紫的色澤就像腐壞的水果。就連空氣和陽光在貼近它身體的地方扭曲,不想碰它。它奪走了我的眼睛,然後把它吃了下去。我能感覺到那傢伙似乎是因為那隻眼睛和我產生了某種聯絡,而且它還從我這兒學走了我的獵殺技巧。我知道它就在北邊不遠的地方,等我解決了這隻美洲獅,下一個,就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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