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的找死!我找死!”
腎虛男告饒著。
可能我下手有點重,平時身體對抗強度比較高,一下子沒收住。
“東北的?”
“大哥,是,我是,你鬆手行不。”
我說“東北那麼多好漢,怎麼出你這麼一個畜生,滾!”
鬆了手,順便一甩,腎虛男往後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能摔在了石頭上,屁股摔疼了,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姍姍估計是沒看到過,一下子笑了。
可是她又有點不太敢,笑完又躲到我的身後,很依賴的樣子。
腎虛男從地上爬起來,他指著我,很勇敢,“你知道你惹事了嗎?”
我說“所以呢,我現在惹都惹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突然現,裝逼的感覺很好。
尤其看到腎虛男恨我去拿我沒辦法的樣子。
“你他媽死定了。”
我說“如果這句話有效的話,我早就死了。”
說完,我對著身邊的姍姍說“走吧。”
姍姍看著我點了點頭,眼眶溢位來大滴大滴的淚水。
我用手替她擦去了淚水。
還是熱的。
路上,我問姍姍來自哪裡,姍姍想了好久,說不太記得了,我問她是不是被人拐走的,她點了點頭,問她多久了,她說好像兩三年了。
姍姍看起來也就六七歲,兩三年,也就五歲左右,對從前的記憶可能模糊。
我不死心,問她有沒有家裡人的電話號碼,她搖搖頭,說不知道,問到後來,我知道,她媽媽跟人跑了,她一直跟爸爸生活,有一天,她莫名其妙就被拐走了,具體生了什麼,姍姍想不起來。
這下難辦了,不過還是先填飽肚子要緊。
我帶著姍姍去了一家肯德基,為什麼沒選麥當勞和德克士,因為肯德基比較近,進去之後,我先帶著姍姍去洗了手洗了臉,看上去幹淨了許多,小模樣還挺可愛的,只不過臉蛋被凍得紅紅的,身上的衣服也是髒的,還有點破。
姍姍有點不自在,可能自己的形象不好,她說“叔叔,要不咱們去別的地方吃飯吧。”
我對她笑笑,說“小朋友都喜歡吃的。”
姍姍的雙手握在一起,說“可是我身上髒。”
心裡有些不舒服,姍姍的樣子就像是那些農民工,上了車有位置也不坐,而是坐在了地上,有人問他們為什麼不坐,他們說身上太髒,怕別人嫌棄,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我想是因為遭盡了白眼。
說實話,我有的時候也覺得農民工身上髒兮兮的,還有一陣陣汗臭,不由自主的要遠離他們。
現在聽到姍姍說相同的話,我心裡好像被一把鋒利的小刀,輕輕片去了一片,很疼很疼。
髒又怎麼了,髒也是勞動來的,嘴裡口口聲聲說勞動者光榮,但這個社會從來都是雙重標準。
我對姍姍說“姍姍,聽叔叔的話,你不髒,來,你先去坐,叔叔買好了,拿給你。”
往前走兩步,姍姍卻沒聽我的話,她一直跟著我,雙眼可憐巴巴的看著我,這孩子沒什麼安全感,現在離不開我了。
沒辦法,帶著姍姍去點餐,問她喜歡吃什麼,她回答不出來,我點了兩份套餐,本來想點冰淇淋,可怕她吃壞了肚子,就沒點,要了熱飲。
端著盤子找了個位置,我開啟漢堡的包裝,遞給了姍姍,姍姍望著我,說“叔叔,我真的可以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