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多慮了,帶姍姍回家並不是困哪的事,還沒等我把姍姍是拐賣的這事說出口,我媽的同情心早就氾濫了,等我把姍姍是被拐的這件事說完,我媽哭了,她摸著姍姍的手,說“這孩子實在太苦了。”
其實,比姍姍苦的還很多,我只是恰巧遇到了姍姍,算是緣分吧。
我媽給姍姍洗了澡,又翻箱倒櫃找出我小時候穿的衣服,她都沒捨得扔,不過姍姍穿還是大了一些,我媽埋怨我怎麼回來的時候不買幾件。
這老太太,在路上還埋怨我怎麼不早點回家呢。
洗乾淨的姍姍還挺可愛的,我媽一個勁的拿東西給她吃,那喜歡勁兒別提了,我勸我媽別給小孩子吃太多東西了,尤其是姍姍,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好好吃東西,要慢慢適應才行。
我媽白了我一眼,不過倒是沒有繼續。
臨休息前,我爸把我拉到了一邊,告訴我,之前我媽晚上哭了好幾次,為關珊,為死在腹中的胎兒,他還說,我媽剛才給姍姍洗澡,現她身上有淤青,應該是被打的,她忍不住又哭了,我爸叮囑我,我媽不想讓我知道,所以讓我裝作不知道。
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哎,一聲嘆息。
回了房間,躺在床上,電話卻響了起來,白子惠的來電。
我接起來,說“你方便說話了?”
過年的事我還沒忘,白子惠和她媽吵得有些過了,本來我想讓白子惠過來的,經過那事心思也淡了。
景文卿給我訊息,說初四下午同學會,我訂了票,初四上午走,能趕上。
雖然心裡有點可惜,但也無所謂了。
“我在公司裡。”
“怎麼去公司了。”
“家裡太吵,鬧心。”
是白子惠的風格,不過我想家裡吵是因為我的關係。
“公司有人嗎?”
白子惠說“沒有,就我一個。”
我說“你不害怕嗎?”
白子惠說“我把門鎖上了,只不過...”
我說“只不過什麼?”
白子惠說“現在有點餓了。”
“給你點外賣吧。”
“我已經試過了,附近沒有送的。”
“公司應該還有泡麵之類的東西吧。”
有活的時候加班,會加到很晚,公司裡備好了食物。
“我怕壞掉,就讓人都拿走了。”
“自作自受。”
“滾!”
不知道說了多久,應該很久了,互道了晚安,掛了電話。
想一想,說了半天,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是廢話,可這樣卻又很有趣,聊的心情沒有那麼陰霾了。
初三,我媽一早就起來,說要帶著姍姍去醫院,我攔都攔不住,我說現在才大年初三,醫生們都放假,檢查也檢查不好,著急去幹什麼。
我媽很執拗,她認準了這件事,必須要去,她這是不放心姍姍,她既然決定了,那就去吧,做個全身檢查也好。
在路上,看我媽對姍姍噓寒問暖的樣子,讓我有點擔心,以後,她要離不開姍姍該怎麼辦,也怪我,平時不在家,我媽需要一個感情寄託,養貓養狗都是一種方式,不過看我媽的意思,她這是想要養姍姍,可姍姍她是有家的。
有些愁人。
檢查了一圈,沒什麼大事,我媽也就放心了,只不過醫生說營養不良,讓我們注意,離開醫院,去商店逛了一圈,給姍姍買了合適的衣服,打扮成了一個小公主,看著姍姍的樣子,我心裡又想起不好的事。
孩子,我也曾有過。
人,總是要分別的,初四,我坐車返程,去赴同學會之約,一場回憶青春的旅行,我媽我爸帶著姍姍送我,姍姍拼命的揮著手,不依不捨。
我聽到了姍姍的心,她一直在心裡喊,叔叔,你別走了,你留下來,好不好。
我何嘗又能捨得,不過,我要返回那個成年人廝殺的世界,我必須屬於那裡。
下午的時候到的,先回了家,把行李放下,大概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門。
空氣很清新,雖然有些冷,可寒意入肺,卻是特別的享受,讓人清醒。
景文卿定的酒店中等偏上,人均消費一百五左右,還不錯的選擇,吃的好,環境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