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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區別對待

阿婉手腳做完,神情愈開展。

“什麼事這麼開心?”霄焰回來,正見她一雙眼睛眯成彎彎的月牙,不禁隨口問道。

“哦,突然多了個這麼個疼我、寵我的大哥,難道還不能樂呵樂呵?”

阿婉以虛避實,輕鬆躲過霄焰的問話,又故意裝作不勝酒力的模樣,餳眼托腮道:“咦?大哥你什麼時候學會分身術了?怎麼出去一趟變作了倆人?”

“嗤——就一碗酒就把你喝成這樣?這可一點兒沒有大哥我的風範啊!”霄焰看著阿婉搖搖晃晃、支撐不住的模樣忍不住一陣好笑。

“誰說的?我還能喝!”阿婉一隻手抓著碗酒,另一手還大開大合的揮動著,儼然是不怕風大散了舌頭。

“你一個姑娘家醉酒成什麼樣子?不能再喝了!”霄焰奪過阿婉的酒碗,仰頭把酒倒入腹中。

“嗚——我的酒!”阿婉自信一碗酒足夠撂倒霄焰,故得意的控制不住臉上肌肉抖動。她擔心霄焰看出端倪,這才趴在桌上裝出難過模樣。

王仁被阿婉的戲精表現震撼的無以復加,他嘴巴還沒合攏又遇上霄焰疑惑的目光。

“那個——我看阿婉有了醉意,所以就叫掌櫃把剩餘的酒抱回去了。”

霄焰瞭然的點點頭,還沒等誇王仁做的不錯,就突然覺得眼前一黑,腦袋裡一片恍惚沉重。

啪嗒!他趴倒在桌上。

“啊呦!不得了呀!這……這霄公子竟然破天荒的喝醉了?”掌櫃驚訝的想走過來檢視,卻被起身的阿婉擋住了去路。

“掌櫃的說笑了,屈屈兩壇薄酒,我大哥怎麼可能喝醉?他不過是前陣子打熬筋骨、虧的睡眠太過厲害罷了……”阿婉邊說邊看向王仁。

王仁才從阿婉的多面裡回過神來,就又被她挾持著違心作證。他眼神裡的茫然還未褪卻,只能嗯啊的點頭配合。

待打走了掌櫃,阿婉才挑剔的看著王仁。

眼看著比他厲害不知多少倍的霄焰輕輕鬆鬆被阿婉放倒,王仁心裡終於接受了他潛意識裡一直存在的感覺——眼前這個女人並不簡單,他要不是鬼迷心竅了,怎麼會想著從她手上騙取藥丹?還敢覬覦她的美貌?!

他後悔不迭,全身的寒毛都豎立起來,一張長條凳子被他從中間挪至末尾,只差起身奪路而逃。

阿婉見王仁臉上顏色幾經變換,兩條腿抖的如篩面一般,不覺有些好笑:“王大哥怎麼這副表情?沒有了霄大哥在場,咱們說話不更方便些嗎?”

“方便……方便……”王仁點頭如雞叨米,頭腦裡不僅再沒有絲毫綺念,連聲音都帶著些哭腔和顫抖。

呸!原來竟是個只有張嘴的慫貨!阿婉雖打心眼裡看不起這般模樣的王仁,但還是從口袋裡摸出一粒藥丹放在桌上。

“我不會對霄大哥不利,只是想對他加深些瞭解!你給我再說說霄大哥成長中生過的要緊事兒,還有那個劉小姐——這粒藥丹就歸你了!”

王仁聽了阿婉的話,心裡的戒備、畏懼消散許多,再看那粒泛著草藥清香的藥丹,三魂七魄不由歸位大半。

他又看一眼那藥丹,就像汲取力量一般,然後才徐徐開始了凌亂鬆散的講述。

“霄焰是個孤兒,自小被宗主收養在宗門之內。因為他那一頭紅色的頭,別人總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他。他不喜歡被當做一個異類,所以小時候做下許多壞事——起因都是別人罵他怪胎、紅毛……”

“你們宗主不管麼?”阿婉看著霄焰平靜的睡顏,心裡一陣針扎般的難過。她也曾有過弱小被欺凌的經歷,被人當做異類的滋味自是不堪回。

“管啊——我們宗主可是沒少為此打他、禁食、關禁閉!”王仁的話開了頭,整個人便陷入到回憶裡,對阿婉的畏懼又消散了幾分。

“後來呢?為什麼你們宗主現在待他這麼好?還想把女兒許配給他?”

“因為你給他的藥丹啊!”雖然如鳳凰涅盤般重獲新生的不是王仁,但他還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七八年前,幾大宗門在螺黛鎮集會。他們舉行了一次宗門術法的切磋大賽,本想叫自家弟子彰顯能耐,沒想到竟然叫霄焰在比賽中大大的露了把臉!別說各宗門的弟子了,就是那群老傢伙也不是他的對手!”王仁的臉上一片榮光。

“從那之後,就有姑娘喜歡他了?”阿婉對此並不感到意外。

“大部分是那樣,但你好奇的那個劉小姐卻不是。她是一次外出佈施時,一眼看上的霄焰。”王仁雖然描述的就是事實,但他面容卻忍不住抽了抽。

哈?這也可以?!不是阿婉和王仁的反應差不多,實在是她想象不出那鬼畜的畫面。

要知道,她第一次見霄焰時,他還是個嘴裡叼草棍兒的混混。

要不是他那一頭紅的刺眼的的毛糙頭,憑他走到她跟前討要“孝敬”,她就能把他揍到屁.股開花!

就那種痞子,要什麼沒什麼,居然也會有姑娘看上?!這好像才是真愛吧?!

阿婉越琢磨越覺得自己有道理:與其看天關子被一個琴卿耽誤終身,幹嘛不幫他轉身去擁抱森林?說不定試過之後,他就明白了自己的苦心,清楚知道自身的內心追求呢?

“這粒藥丹你拿去!半個時辰之後,再來這裡接霄焰離開。”她把桌上的那粒藥丹遞給了王仁,然後叫他離開。

待店內清淨之後,她才專心分出一縷神魂進到霄焰生魂裡。

和當年霄焰作紅耳兔時不同,現在他的記憶海里豐富了許多。不僅有宗主責罰他、討好他的畫面;更有師兄弟們一起修行的畫面。

和前期的凌亂模糊不同,越往後他的記憶畫面越清晰整潔。可是有一個問題卻貫穿於他記憶海的始終,那就是——在他的記憶海里,出了琴卿的畫面外,再沒有一張關於女子容貌記憶的圖畫。

在他的記憶海里,那些女子周身都繚繞著霧氣,什麼都看不真切。就連阿婉才和他見過,可他也不記得她的容貌和身條。

他對琴卿之外所有女人的區分,不過就是聲音的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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