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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轉危為安

幽暗的房間裡,滿頭白、一身紅皮的男子,身型在慢慢的變的透明;在他身體與空氣的相接處,有的地方甚至已出現不規則的溶解——他已經撐不住了。

不得不承認,阿婉帶這男子出現的一刻,他已成功吸引了白裔的注意。白裔對他很是好奇他生魂的殘疾是怎麼造的?現在這副瀕臨消散的模樣又是怎麼回事?阿婉和他在酆都城裡有何交集?他為什麼那麼依賴阿婉?既然阿婉想救他,陶歆為什麼不出手?還有,這男子怎麼就看著那麼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不要幫她!”陶歆人未到,話先至。“這個生魂本就是個色胚!次次見到她都是生撲!這種垃圾救來何用?!”

“他——他最後一次是想要救我,我確定!”阿婉信誓旦旦。

“他?最後一次?”陶歆怒極反笑,“老子特麼哪次不是為了救你?”他不明白,阿婉是哪根筋搭錯了,怎麼就對這麼個色鬼丟不開手!

“我覺得他不會害我……”阿婉說出自己的感覺,內心裡其實也不大自信。

就在阿婉和陶歆爭執時,男子的情況越糟糕了,他的灰暗眼眸從眼尾消失到只剩一半眼瞳;僅剩的巴掌大小的頭顱,只有一個鼻子還看著比較完整;身體就像是被人沿著輪廓,砍去了一半。

“培元露!廚房多寶格架子上,最上邊一層的最東邊還有小半瓶。”白裔終於開口,選擇幫助阿婉。

“謝謝掌櫃的!”阿婉的話才出口,人已消失不見。

“你為什麼幫她?都說這傢伙不是什麼好鳥了!”陶歆不滿的盯住白裔,就像要用眼神在白裔身上戳幾個窟窿。

“是不是好鳥叫阿婉判斷就好。她的御心惑術又是擺設!”白裔繞著男子的殘魂轉一圈,“他現在的樣子,肯定禁不住阿婉的神魂侵蝕,所以……”白裔丟個陶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原來是這樣!陶歆被白裔的話點醒。等這白毛恢復一些,叫阿婉用御心惑術進去探看一下他的記憶海,若能找到一星半點的關於他的記憶,自己也不用如此苦口婆心的勸她了;如果白裔也像自己這般拒絕出手相幫,而阿婉對這白毛的瞭解,永遠的停留在他救她的那幕,那才糟糕呢,她會因此愧疚很久。

兩種不同的選擇高下立判,陶歆不滿的神情終於變作自愧不如。

“掌櫃的,你看是這個麼?”就著幾句話的功夫,阿婉已經摺回來了。她手裡拿著一個天青色瓷瓶,上邊塞著一個軟木塞子。

“沒錯!”白裔接過瓶子,拔下瓶塞,把鼻子湊上前聞了一下確認,然後才把培元露倒到一個空茶盞裡。

乳白色的稠液緩慢的從瓶口露出頭來,一點點拉長、下墜,好半天的功夫才滴入茶盞裡一滴。從第一滴,到最後一滴,阿婉等得焦心不已。眼看著男子的生魂已透薄如空氣,馬上要徹底溶解進空氣裡,白裔才終於說道“好了!”

茶盞裡有培元露、有水,還有陶歆的一滴血液。

白裔拿起茶盞,把裡邊的水從男子頭頂的頂輪澆下。水到之處,男子的頂輪、喉輪、心輪、臍輪、陰輪依次變的明亮,光芒所到之處,男子的生魂不僅沒有消散,反而再次凝聚成型。

“呼嚕嚕!”男子又恢復成先前精神抖擻的模樣,他第一次在調鼎坊裡出歡快的聲響。

“謝謝你,掌櫃的!”阿婉高興的蹦了起來,而後又收斂著些得意,朝陶歆拜謝“謝謝你陶哥哥!”

“哼!為一個不相干的人也不知怎麼在心裡腹誹我呢!這會子才想起來感謝我,會不會太遲啊?白眼狼!”陶歆又心疼自己的那滴血,又氣憤阿婉的翻臉快如翻書。

“你也不必謝我,我不過是好奇這生魂到底生了什麼。不如你用御心惑術進到他的生魂裡查探一番,出來告訴我們接過!”白裔亦未領受阿婉的感謝,只對她實言以告。

“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嘞!”阿婉眼前一亮,熟練的抽出一縷神魂進到男子的生魂裡。

卻說大春兒和帕魯早在陶歆來到白裔房間不久,他們就趕到了。可是大春兒對這些事情卻聽得如墜雲裡霧裡。那個他是誰?這房間裡除了他們四個還有帕魯外,還有別的什麼看不見的存在麼?

大春兒本來想要開口問問,但一直插不上話,所以他便乖乖的閉嘴,和帕魯一道等著事情的結果。

阿婉神魂輕易侵入到男子的生魂裡,才進到裡邊,她就愣住了——在男子的記憶海里沒有一朵茉莉花,卻氤氳著無盡的茉莉香。她想起和男子的第一次“見面”那時的他撲到自己的身上,拼命的用鼻子碰觸自己的頸窩——他是在聞香麼?如果他熟悉這種香味,而自己又不認識他,那是不是意味著他是孃親的舊識?而且關係匪淺?!

許多的猜測齊齊湧入阿婉的腦海,叫她的心收的緊緊的、說不出的緊張與激動。她小心翼翼地走在男子荒蕪的記憶海里,試圖尋找印證她猜測的殘存畫面。

滿地荒蕪,偶有碎屑殘片掩映在草叢裡。阿婉興奮的一一撿起,卻只得些個之乎者也。原來這男子只是個書呆麼?!她心裡難掩失落,丟了這些殘片繼續往前走。

天空中沒有絲毫畫面飛過,連鳥都沒有一隻;地面上瓦利、黃沙、雜草、淺灘,沒有絲毫價值。阿婉又漫無目的的走一段時間,依舊一無所得。就在她懷疑這男子本身就是個冷情、乏味的奇特存在時,她突然看見一棵兩人環抱粗細的枯樹。她探身進去檢視,才現在枯樹的樹洞裡竟然還藏著一口井。

阿婉向下望一眼深不見底的井內,覺得它就像一個張開的黑色大口,帶著危險和未知,試圖吞掉靠近它的每一個人。這井很重要麼?為何藏這麼嚴實?阿婉雖然畏懼,但卻沒有停止思量。尤其是外邊還有好奇的白裔和狠心的陶歆,在等著她出去後講明男子的根底,她只能被逼著、硬著頭皮不斷的向前。

權衡許久,阿婉艱難的做出決定她要跳到井裡去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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